不過張凱可不敢直接這麼說,
他若是這麼跟文醜說話,搞不好文醜一拳就能打死他。
“將軍,劉琦年輕,且久經戰陣,
好大喜功,或許他也是想藉著這場小勝激勵三軍士氣,
將軍不必掛心。”
文醜搖了搖頭,
道:“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某家明明沒輸,他焉能如此?”
馬延見文醜如此固執,遂問道:“那將軍想要如何做?”
文醜咬牙切齒地道:“某家想要派兵去,乘著劉琦大犒三軍之時,去夜襲劉琦的軍營,你們看此事若何?”
馬延和張凱彼此互相對望了一眼……
果然,
和他們猜想的一樣。
文醜這個人,
不論是性子和心思,都太直了。
馬延歎道:“將軍,
您有沒有想過,那劉琦雖然年輕,但也是久經戰陣之輩,
他這些年打過多少惡戰?今日他大犒三軍,有沒有可能就是想要引誘將軍您率兵夜襲,然後設下埋伏,將我軍一舉殲之?”
文醜皺眉道:“那劉伯瑜犒賞三軍,還會想著要設下埋伏殺我?”
張凱拱手道:“將軍,我二人自認為遠遠不及劉琦,然我二人尚且能想到此處,那劉琦豈能不會這般作想?”
文醜的表情顯得很是不愉,鼻孔一張一合,顯然是胸中有氣,隻是沒有地方撒氣而已。
馬延見狀,道:“不過,
我們既然有了防備,若是試探著去夜襲一下劉琦的軍寨,
倒也不是不行。”
文醜一下子來了精神:“且試言之。”
馬延伸手手指,
沾了一點水,在文醜的桌案上比劃道:“但凡是在營內設下埋伏,無外乎有三種手段,
一是內外相合,二是聯絡盟友夾擊,三是全憑在營內的設伏!”
文醜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若是內外相合,則劉琦必然分兵在附近的山驪或是茂林中安排人手,待我軍攻入其寨時,突然殺出,從側後方斷我歸路,則可獲全勝!將軍可立刻派出斥候,在方圓二十裡的山驪或是密林中打探,若無荊州軍埋伏的蹤跡,則可排除劉琦使用此法。”
文醜言道:“第二種?”
“第二種,就是劉琦若是要夾擊將軍,或許會派人邀請呂布和徐榮張遼兩支兵馬從側方夾擊,但那兩支兵馬眼下正在程陽和昭縣和沮授和張郃對峙,將軍隻需要給他們二人各寫一封書信,讓他們拖延住彼軍,一旦呂布或是徐榮有所異動,立刻派兵襲殺其後!則劉琦無法用此二軍為援。”
文醜恍然地點了點頭。
“若劉琦既不能尋外援,又不能在山林中安排援兵,那他隻能在營中挖陷坑,安插絆馬索,佈置埋伏等我軍攻入……如此,就好對付多了,隻要我軍不過於深入,隻是在外圍與荊州軍打邊緣戰,則劉琦的埋伏全部無用,而我軍則是進可攻退可守,或箭雨襲其營,或馬軍衝其外陣,或是鼓譟亂氣心誌,或用火燒其外圍的柵欄輜重,雖不然大勝,但卻也能讓劉琦無可奈何!磨其兵馬的士氣。”
文醜露出了喜色,道:“君乃真將軍是也!”
馬延笑嗬嗬地道:“不敢,不敢。”
文醜轉甚吩咐侍衛,去辦馬延適才說的那兩件事。
另外一邊,張凱道:“劉琦若果真要埋伏我軍,則必不會寄希望於一夜,他今夜犒賞三軍,則將軍也可以犒賞三軍,如此劉琦便會知曉我軍有異動,其必然會有所響應,而我們則乘著這幾日的時間探聽明白,若是真如馬校尉所言,那大可藉此機會搓一搓荊州軍的銳氣,若是劉琦果真在外面安排了接應,則我們便暫時按兵不動,將軍之意如何?”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