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方的的天氣,一旦進入寒冬,
自己麾下都是南方士兵,
這水土不服的情況,還需考慮在其中。
劉琦衝著劉備拱了拱手,
到:“多謝玄德叔父指教,劉琦心中有數了。”
“豈敢,豈敢。”
……
回了自己的營寨,
劉琦將適才劉備的擔憂向荀攸和徐庶等人作出了一番講述,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畢竟,讓他使用以拖延為主的戰略,是荀攸諫言獻策的。
聽完劉備的意見之後,荀攸並不著急,他笑嗬嗬地道:“劉備能向君候獻策,通過此事倒是能夠看出,他確實是與君候一心同體,不過君候放心,依照在下愚見,眼下試值初春,我們縱然與袁紹拖延交手,
但時機也絕對拖不過一年,隻要我們能夠挺過今年秋季,
袁軍必有隙可尋。”
聽了荀攸的話,
劉琦在一瞬間頓時便來了精神。
“願聽公達高見。”
“不敢。”荀攸清了清喉嚨,
恭恭敬敬地道:“君候有糧,袁紹也有糧,但君候與袁紹,兩者有糧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君候有糧,是因為有糧種,再加上攤丁入畝之政,憑藉時勢一舉淩駕於眾豪強之上,君候手中的糧食,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實打實的稅收……而袁紹所占據的河北四州的糧草,雖也是稅收得來,但中間卻還有旁人的支援……畢竟河北的口算,得有一大半進不得庫府。”
劉琦一下子回過神兒來,他大概明白荀攸的意思了。
荀攸繼續到:“河北四州,曆來都是大漢重鎮,但同時那裡也有最強的門第關係……君候可還記得,三互法初立之時,何處最難定?”
劉琦歎道:“自然是幽州和冀州……”
當年,桓帝時期,朝議州郡相黨,人情比周,乃製婚姻之家乃至兩州不得對相監鄰。
這麼一弄下來,最後每次選拔冀州和幽州的官員都最難,逾月不定。
實在是冀州和幽州這兩地的望族與豪強的人數太多,家族淵源最為久遠,多少年來盤根錯節,幾乎在各州層層都有關係,選不出人來。
冀州富有富的道理,越富的地方,權貴自然也就越多。
而權貴越多的地方,田地自然也大部分集中在他們手中。
田地在他們手中,口算他們卻不會為附戶承擔,附戶耕種一年收成本就有限,交自己的口算都成問題,更何況是被豪強隱匿出來的?
一來二去,誰的損失最大?
不管是郡署或是黔首,反正輪不到望族。
如此,望族手裡有糧,而且數目遠超郡署的倉稟。
“公達的意思是說,袁紹的糧食,有很大一部分,還是他背後的門閥為他供應的,是麼?”
荀攸笑道:“袁紹靠的,不就是這些人起家的麼?憑藉四世三公的名頭,在河北招攬凝聚到了大漢朝最強大且有勢力的一批望族,袁紹得到了他們的支援,不論是兵馬還是軍械,再或是糧草,都可源源不絕,但同時,這些望族也有自己的利益,他們支援袁紹也不能是白白支援……遷延日久,耗費的不光是袁紹的糧草,還有這些人對他的耐心,以及袁紹與他們之間彼此的信任,這些都會產生問題,君候認為是也不是?”
頓了頓,荀攸點題道:“拖延到最後,袁紹要面對的問題,一定遠超我軍的問題,水土不服跟袁紹那邊相比,都是小事情了。”
劉琦眯起了眼睛,良久之後道:“不論如何,先製定戰略,打下袁紹在南岸的幾處渡口再說……試試袁軍的斤兩和實力。”
……
次日,劉琦隨即下令,命令呂布去進攻張郃所在的昭縣。
另外,他派遣張遼配合徐榮去進攻沮授所在的程陽,而他自己則是夥同劉備來取文醜的所在的烏口。
劉琦給另外兩處地點下的命令是,不用強行進攻,隻要虛張聲勢,拖延對方即可。
在他看來,張郃和沮授在正常狀態下,是根本打不下來的。
烏口的文醜雖然兵馬極多,勢力強勁,但本人在性格上有些缺陷,要突破自然要先從文醜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