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站起身,向著王允拱手作揖道:“太傅,敕封給袁紹麾下的軍職,不一定非要從我大漢現在所有的這些軍職中出,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依照李某人之見……不妨多設一些虛而無實的將軍和校尉之位,用來安撫邊郡將士,如此既破了袁紹的計謀,又全了朝廷的顏面,不知太傅以為如何?”
李儒這條計策,也算是應了當下的形勢。
隨著各地牧守彼此之間的戰事愈發頻繁,戰爭愈來愈多,獲得軍功的將士們也欲來越多,依照東漢原先的軍功體製,根本無法有效的對各地立功的將士們做出封賞。
曆史上到了魏蜀吳彼此交戰的三國時期,雜號將軍和雜號校尉就應運而生,而隨之往後的各個朝代,也都用這個方法來應對軍功過多的封賞問題。
有點類似於走職稱而不走職務的概念。
待遇是將軍和校尉的待遇,但實際權力……不好意思,沒有。
李儒將自己的想法提出來之後,陳宮不由大為稱讚。
“太傅,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法啊……而且不光是針對袁紹,以後咱們很長一段時間,怕是都要行使此法,此舉也算是替朝廷解決了後顧之憂。”
王允捋著鬚子,緩緩點頭:“李文優,你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不錯,不枉老夫當初保你一命。”
李儒連忙向王允道謝,心中卻將這糟老頭子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
幫你出主意,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弄的我還得謝你!?
陳宮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他看向李儒,道:“李兄,隻是用這種方法敕封袁紹報上來那百餘人倒是可以,但袁紹本人又該如何敕封……他如今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了,恐無路可再予以升遷。”
李儒不急不緩地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李某這裡有個想法,還請太傅和公台先生定奪。”
陳宮道:“願聞其詳。”
李儒認真地道:“我聞袁紹膝下有三子,如今袁紹占據四州,太傅不妨諫言陛下,敕袁紹三子為河北三州牧守,以代其父領功。”
“什麼?”王允聞言勃然大怒:“胡說什麼!那袁紹已經是大將軍,你還讓朝廷敕封他膝下三個兒子為州牧,袁家一門如此榮光,日後這大漢天下,誰還能壓他袁家一頭?”
陳宮急忙道:“太傅且先勿要動怒,容李先生把話說完。”
李儒道:“太傅,河北四州已儘在袁紹之手,封不封給他袁家人,以無所謂,今日不敕封,日後早晚也要封,不如趕在現在先敕封,掌握一點先機。”
“何為先機?”
李儒低聲道:“我聞袁紹雖有四子,但偏愛三子與幼子……他偏愛幼子也就罷了,偏袁紹還重用長子,如今其有三子皆成年,在袁紹麾下各領要務,職位相當,統兵數量相同,不分主次,此乃取禍之道……若是敕封其三子皆為州牧,一時半刻或許看不見成效,但久後必有大患,太傅乃是精明人,這當中利弊,一定可以想的清楚吧?”
王允聞言方才恍然。
“你倒是夠毒,這種辦法,你也想的出來?謀人之先也就罷了,居然還謀人之後,簡直無恥之極!”王允冷冷言道。
李儒本以為自己獻上了一條妙計,可得王允看重誇獎,但沒曾想確對方卻冒出這麼一句,頓時有些蔫了。
同時,他藏在袖手中的雙手,已經緊緊攥拳,手背上面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