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聞言皺了皺,道:“二十多了還不嫁人?有什麼毛病不成?”
這個時代,女子一般十五笄禮,完事之後便即嫁人。
像蔡家女這樣拖到二十餘歲的,當真罕有。
蒯越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些病,不過非醫者所能治也。”
劉琦有些好奇地道:“什麼病醫不好?”
“嗬嗬,一個早就過了雙十的許大女人,模樣也美,卻不嫁人的豪門之女,除了待價而沽之疾,還能有何?”
劉琦一挑眉:“待價而沽?”
蒯良歎息道:“某曾聽人言,那蔡家女平日裡最喜的幾句詞便是:東方千餘騎,夫婿居上頭。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驪駒,青絲洗馬尾,黃金絡馬頭,腰中鹿盧劍,可值千萬餘。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
劉琦笑嗬嗬地道:“這女人,其誌不小啊。”
蒯越卻道:“少君可不要把這女人當了笑話……自古強雌壓雄之婦皆似於此,劉府君雖是豪傑,但畢竟已是半百之年,恐抵不住旖旎之惑,屆時言聽計從不說,萬一再誕下幼子,少君與某,縱有鴻鵠之誌,亦難得酬。”
頓了一頓,蒯越繼續道:“少君豈不聞孝武皇帝納鉤弋夫人後獨愛孝昭,後起巫蠱之禍?”
蒯越所說的事,自然是指漢武帝劉徹娶了趙婕妤後,晚年得子,逐漸疏遠太子劉據與皇後衛子夫,最終為蘇文、江充所乘,發生巫蠱之禍,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皆亡。
劉琦滿意的點了點頭。
蒯越能這般對自己說,卻是當真與自己交心了,或許他還藏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小心思,但已無大礙。
“多謝異度先生指點,隻是在這件事上,吾乃小輩,若是父親當真看上了那蔡家女,隻怕我也不方便多說吧?”
蒯越搖了搖頭,道:“此事還就得在少君身上!”
“先生何意?”
蒯越向著四下看了看,道:“其實,以劉府君之能,現下若要娶蔡氏,想來也不會是貪圖那蔡氏美色,畢竟劉府君已是這般年紀,納不納美人對府君來說並不重要,關鍵,是要與蔡氏結上這份親!”
劉琦恍然的點了點頭,細細的琢磨了一會,突然道:“異度先生是想讓我……去。納那蔡家女?”
蒯越心道劉琦果然聰慧,一點就透。
“正是如此!左右都是結親,既然是父子,又何分彼此?那蔡家女讓劉府君納了,亦或是讓公子納了,不都一樣?”
劉琦恍然的點點頭,問道:“那女子到底多大年紀,說的確定一點。”
蒯越認真的想了想,道:“蔡家女應與德珪差不多年紀,想來得是二十有四了吧?”
劉琦長歎口氣,無奈道:“可我才十七啊,那恨嫁女整整大我七歲……如此豈不是便宜了她?”
蒯越聞言長歎口氣。
“少君,莫玩笑。”
劉琦仰頭看天,認真地思索了一會道:“先生的話,劉琦記住了,不過若要行先生之法,卻還有一件關鍵事。”
“何事?”
“自然是蔡瑁。”劉琦皺眉道:“因為襄陽城防之事,我與蔡瑁之間的關係頗為緊張,那蔡瑁現在恨都恨死我了,讓我當他姐夫,他肯麼?”
蒯越卻道:“此事易爾,蔡瑁雖然目下與少主不睦,但隻要有一個人出面,必然可以勸服蔡瑁!”
“何人?”
“荊楚名士,黃承彥,亦是蔡瑁之姐夫,隻要公子想辦法與黃承彥交好,日後再由黃承彥出頭去勸蔡瑁,則蔡瑁必無法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