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亦是伸出一隻手,重重的與劉琦擊掌:“伯瑜珍重,你我今夜在郡署置酒為彼此慶功!”
說罷,便見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隨後就見劉琦轉身下了城牆。
劉琦的背影消失在了劉磐的眼簾,卻見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顏是一臉的肅容。
他拔出佩劍,對身邊的親衛道:“隨我到城頭,某要親自在城頭督戰!”
“唯!”
……
城南的戰事依舊是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劉琦則是帶領著典韋直奔長沙西面的空缺之地。
長沙之南的土牆至西,因中間有一道山體,因而無法造城圍裹,但若是繞過那段山體,便可通過一條陰徑小路之入城西,而在那陰徑小路的出口處,兩旁則是有成片的民居,如今已經被郡署征調作為防禦工事,而同時在小路的正前方,則是以溝塹注水,再搭配上鋸鹿角等物作為基本的防禦工事,後方有黃敘率領的一眾漢人弓弩手和蠻族的近戰兵士穩穩的把守著。
此處雖然狹窄易守,但一但被攻破,張羨的兵將便可長驅直入進入長沙城內,屆時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城南的喊殺聲響了大半天,黃敘聽在耳中,心中既感慨又擔心,同時卻還隱隱有些小期盼。
他渴望敵軍能夠分兵至此,讓自己也立下一功……
他當初沒有陪劉琦上雒,心中一直引之為遺憾。
“黃司馬,您看那邊!”
隨著身邊一名隊率的喊聲,黃敘遂轉頭望去,
卻見小徑深處,隱隱之中沙塵漫天,更兼有馬蹄聲響起,伴隨著人的高聲呼喝。
……
不多時,就以張羨手下的大將趙昱為首的一眾軍卒,直奔著黃敘等人之所在衝了過來。
“來得好!”
黃敘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一臉的興奮。
他拔出環首刀,衝著一眾漢人弓弩手喝道:“準備……放箭!”
趙昱等一眾兵馬沒有停歇,也沒有佈陣,而是直奔著黃敘等人衝殺了過去,
雙方士卒的耳中皆被箭雨聲和喊殺聲灌滿,趙昱麾下的士卒們在衝過重重的箭雨之後,前部士兵引領著一眾人,將手中的長梯全都扔在了溝塹上,緊接著,便有一眾張羨軍的猛士手持利刃怒吼著,踏著那些雲梯搭建的浮橋,衝向了對面的黃敘等人。
“殺!給我反殺過去!”
黃敘呼喝一聲,用環首刀直指那些衝上了雲梯搭建的梯橋。
這溝本為防守之用,但現在黃敘渴望立功,卻打斷反衝過去。
南蠻軍的精悍勇士尊守軍令衝上了梯橋,雙方的兵卒不能展開地毯式的對陣,隻能是對壘於梯橋上,在水面上彼此互相砍殺。
梯橋上的戰鬥太過激烈,很多人在對砍時都落在了水中,
到處都是橫流的鮮血,不多時,那溝塹中便都是層層疊疊的屍體,水中流血的屍體逐漸增多,不僅是完整的屍體漂浮在水面,還有殘肢碎肉,有頭顱屍身。
到處都是紅的,自己人是紅的,敵人是紅的,戰於浮橋上的人是紅的,倒下的也是紅的……
黃敘站在浮橋後方,眼見雙方膠著與梯橋上,互不相讓,心中不由焦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身旁一名親衛的手中接過了一面鐵盾,率領一眾親衛突然衝向了一座梯橋。
“都閃開!二三子,隨某先登!”
黃敘在擠開了前面的那些蠻族兵後,緊隨著上了浮橋,待前面的南蠻兵都被打落於水中後,黃敘便衝上第一陣與對方的士卒展開大戰。
黃敘出手,自然是勇不可當,直將一眾擋在面前的敵卒紛紛擊落於水中,他帶領著一眾親衛軍和南蠻軍眾,迅速的在那梯橋上向前推進。
很快,便見黃敘轉守為攻方,帶領手下跨過了溝塹,直逼敵軍主力。
趙昱在中軍觀察,隨即招呼過隨行的兵將,取過自己的兩石之弓,彎弓搭箭慢慢的瞄準了黃敘。
“合該今日你死!”趙昱默默地唸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