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內的人表現的越是勇猛,越是強勁,則穀外增守的兵將就會增多。
反之,則就會有負責穀口的兵將開始對外抽調去别處戰場。
孫堅沒有去穀口鎮守,反倒是來與呂布作戰,這對呂布來說就是一個信號。
穀內的形勢相當不樂觀。
從看到了孫堅的纛旗出現在對方軍陣的後方開始,呂布就知道這場仗基本不用打了。
敵軍最為善戰知兵的主將都轉移到自己這方防守,這箇中代表的涵義是什麼,呂布最為知曉。
“傳令三軍,全軍走西路而撤,先往梁縣暫駐,再行撤離。”呂布對身後的傳令士卒果斷的下達了軍令。
隨同呂布一起征戰的侯成,聞言不由大驚。
侯成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他自然也能夠看得出眼下的局勢對己方極其不利,撤退確實是上策。
可胡軫與幷州軍一係沒什麼關係,死了就死了,無需理會。但問題是,穀中現在還有一個重要人物,那就是呂布的妻兄魏續。
畢竟他跟呂布沾著親呢!
“君侯,魏將軍尚在穀中未出,咱們現在若是撤了?當至魏將軍於何地?”侯成急忙問道。
呂布面無表情,對侯成喝道:“休得多言,隨我衝陣便是!”
“諾!”
侯成見狀,不再言語了,隨即與呂布率兵奔東而走。
在侯成的概念裡,自己詢問呂布的問題,如果呂布沒有一次性的給予正面答案,那就基本上可以定性了,不需要問第二次。
呂布已經果斷的放棄了魏續。
其實說來也是,呂布當初能夠果斷的殺死丁原而轉投董卓,就說明這個人辦事相當果決,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戰場上放棄一兩個小舅子給敵方喂喂刀,對呂布而言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嗚~嗚~嗚~!”
呂布身後,幷州騎兵拿出了號角,對著當空猛吹,號召各部火速集結,撤往西向的梁縣。
呂布一路召集兵馬,一邊奔著梁縣狂奔。
但戰場之聲,能夠審時度勢的人,並不隻有呂佈一個。
呂布能夠根據眼下的情況,判斷出己方沒有必要在此久留而應該撤退
——那别人也能。
黃忠親率一支長矛兵和弓兵,擋在了呂布撤往梁縣的道路上。
按照黃忠的估計,離此處最易歇腳,整備陣勢後可以出逃的地方,就是梁縣無疑。
畢竟隻有五六裡地而已。
呂布若要北歸,必先要在梁縣駐紮。
因此黃忠便提前做出預判,率兵守護在此。
看著黃忠穩如老狗的擋在自己面前,呂布震怒了。
他清楚的記得這名荊州軍的將官。
上一次暗箭偷襲自己的,就是此人。
呂布毫不猶豫,率軍向著黃忠衝去……
這奔襲的路上,黃忠指揮弓弩手對呂布一陣箭雨狂射,致使其軍損失不少。
但幷州軍畢竟是強軍,做出了一部分犧牲之後,最終還是順利的撞入了黃忠的軍陣。
如此,便是長矛兵隊與幷州軍的較量了。
幷州的騎兵主要是以衝突過黃忠的攔陣為主,所以他們不會在原地過多停留。
而且騎兵的戰術,多以機動性的衝鋒為主,他們不會在衝陣之後,還在原地停下,在馬上跟你實打實的對砍交戰。
他們主要靠的是奔襲時的撞擊,和奔襲時的帶有加速地的兵刃砍殺與刺殺。
兩方軍隊的正面交手,是在幷州軍衝突過黃忠攔陣的那一會。
但就是這一會的時間,兩軍對彼此所造成的殺傷實在過於慘烈。
幷州軍戰馬的奔馳速度極快,比他們正面撞擊或是衝擊砍到的士卒,要麼是周身多處骨折,倒飛出去當場斃命……
要麼就是被帶有加速度的兵刃砍的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而同樣,因為速度過快,而被長矛兵紮中的那些幷州戰馬和士卒,模樣也是慘不忍睹。
戰馬的身體和士卒的身體被紮傳,整體身體被長矛穿頭,發出恐怖的骨裂聲響。
而呂布和黃忠,也在縱馬前衝的過程中,彼此交手了一招。
這一招差點沒讓兩人都斃命。
呂布的長矛和黃忠的長柄刀在碰撞之後,齊齊斷裂,他們兩人因為巨大的撞擊力而各自搖晃,險些都掉落下馬。
而在那一個瞬間,他們也都抓住了時機。
呂布用長矛斷柄給了黃忠的肩胛骨狠狠一擊。
而黃忠長柄刀的斷柄,也是重重的捅在了呂布的腰間。
這一招交手過後,兩馬交錯,便各自向著各自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