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孩子······想當年我縱橫花叢的時候,多少朵鮮花往我身上插,都被我含著熱淚揮手給推開了,我跟你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明白麼?”
幾天之後,唐山,寶新係大廈總部。
下午四點半,是寶新係下班的時間,向缺抽著煙站在停車場的角落裡,目光注視著那部從總裁辦直通停車場的專用電梯。
五點鐘,向缺手插在口袋裡,目光依舊沒有轉動,仍然瞄著電梯門。
六點鐘,停車場裡的車子基本已經離去三分之二,唯獨靠近電梯附近的三輛寶馬七係依舊沒動。
七點鐘,向缺腳下鋪滿了一地的菸頭,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他已經快要把自己給抽吐了。
八點鐘,那部電梯門打開,向缺眼神頓時一凝嚥了下唾沫,搓著手一臉笑意的望去,但隨即又再次失望了,電梯裡走出的人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個。
直到晚上九點,向缺靠在牆壁上,兩腿略微有些發麻口乾舌燥的時候,那扇電梯門才再次打開。
陳夏,手裡捏著幾份檔案快步走出來,邊走邊翻看著,身後跟著兩個助理一個秘書還有何超和代飛龍,幾個人上了三台寶馬,隨後駛離停車庫。
許久未見,你可安好?
向缺眼神隨著寶馬七係的消逝而仍然沒有收回來,依舊緊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
寶馬裡,陳夏忽然放下手中的檔案,然後突然回頭透過車窗望向後面,她總覺得不知在何處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了過來,那感覺讓她有點心疼,心憂,還有一股期盼,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卻驅使著陳夏下了一道命令。
“掉頭,開回去”
幾分鐘之後,陳夏乘坐的那輛寶馬原路返回進入地下車庫。
“從門口開始,繞裡面一圈開過去”陳夏抿著嘴吩咐了一句然後放下車窗,伸出腦袋四處張望著:“告訴物業管理,把車庫裡的燈全都打開”
車庫裡燈光全開,一片通透,寶馬以三十邁左右的速度循環在車庫裡開了兩圈,陳夏咬著嘴唇又再次說道:“停車”
推開車門,陳夏踩著高跟鞋不住的尋找起來,身後跟著的助理,秘書和保鏢都有點蒙了,有人問道:“陳總,你這是再找什麼人?”
“你們在這裡呆著,不用跟著我”陳夏說完,獨自一人順著通道一圈又一圈的找了起來。
“嗒嗒嗒,嗒嗒嗒·····”空曠的車庫裡響起了密集的高跟鞋聲,陳夏握著拳頭,眼神四處尋摸,一臉焦急的到處張望。
“是你麼,是你麼?”找了幾圈,陳夏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她忽然開口喊道:“我知道是你,出來,出來啊,你來了為什麼不見我,快一年了你一點音信沒有,我想知道你好不好,讓我見你一面可以麼?”
角落裡,向缺的嘴唇已經被咬的滲出了血絲,他閉著眼睛不忍聽到哪一聲聲的呼喚。
“出來啊······我知道是你,見見我可以麼······”陳夏聲音哽咽眼圈發紅,淚水順著眼眶傾斜而出,她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胳膊裡哭聲迴盪在車庫中久久未散。
向缺看著那蹲在地上的女人,剛要抬腿邁步,卻感覺兩腳重有千斤,始終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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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走過去,將她擁在懷裡訴說著一年來的思念,也想挽著她的胳膊回到家中互訴衷腸,但向缺卻生生的止住連自己的腳步,他去不了。
良久之後,陳夏艱難的直起身子,臉上的淡妝已經化了,通紅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嘴脣乾裂人憔悴萬分。
陳夏轉了一圈,然後輕聲說道:“是你,我感覺到你就在我身邊,但是······向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來見我,一年了都沒有來見我,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思念······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當你把心中的苦衷放下後,能儘快的回到我的身邊,我想你,我不能沒有你”
幾分鐘之後,無助的陳夏乘車離去。
當寶馬七係消失在車庫門前時,向缺才踉蹌著腳步走出來,艱難的伸出手掏出煙塞在了嘴裡,“吧嗒,吧嗒”的抽著,也許尼古丁的辛辣會暫時麻痹他心中的苦楚,會讓他淡忘這一刻的憂傷。
“我也想你,我會爭取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就隻為了你這個甘願等待我的女人”
向缺身影隨後消失在車庫中,離去,繼續一路向北。
一年了,向缺都沒有和陳夏相見,如果這一次他不能安然從西山脫身,那時間也許就是撫平人傷口最好的良藥,也許現在的陳夏是悲傷的,也許再過一年還未見到他的陳夏是痛苦的,但可能兩年,三年甚至更久之後的陳夏,會逐漸的從這段憂愁中走出來。
一路向北,離開唐山,向缺再次成為了一個苦行僧,此時時間已經進入十一月。
敘利亞,戰火紛飛。
一輛美式豐田的皮卡車,風馳電掣的形式在坑窪的山路上,後車廂裡一個穿著身迷彩服鼻梁上掛著個墨鏡的男子,單手拎著一把AK自動步槍,一腳踩在車廂上,右手端起槍尋覓著山林中出現的人影。
這是某雇傭軍組織受雇於敘利亞政府,負責清理反抗組織的一支小分隊,這輛皮卡已經獨自進入山林中有三天的時間了,三天中車子縱橫馳騁於山路中,收割了一條又一條的人命,車輪和車身上沾染了洗刷不掉的鮮血。
兩天之後,皮卡車返回指揮所,車廂裡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跳下車子,大踏步的走進指揮部辦公室。
“哦,我的王,你回來了?”一個白人男子誇張的舉起兩手朝著對方擁抱了過去。
王崑崙輕拍著他的後背說道:“老闆,我是來辭行的”
“王,這個笑話可不太好笑,你可是我們隊伍裡的頂梁柱,你走了我們該玩不轉了”白人男子搖頭說道。
王崑崙不容置疑的說道:“NO,NO,NO,我必須要走,因為有人比你還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