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必勸得了他啊。”忠右衛門到是想要勸,可是井伊直弼未必願意聽。
“或者向上様進言?嚴厲訓斥一番,打掉他們的氣焰,令其在家讀書,便也罷了。”助六認為這樣子處罰也就差不多了。
“若是上様不允,你覺得城裡能露出這等訊息?”
德川家定要是不點頭,就算井伊直弼再恨那兩貨,也不可能憑他一個老中首座,就去處置了禦三家啊。
“夫人歸家了!”兩人正面對面,陷入沉默時,外面有人高呼。
“禦簾中殿回來了。”助六趕緊讓出忠右衛門身旁的位置,坐到下手。
阿蘭入內,見著助六之後,微笑著點頭致禮。至於拾丸,今天和登城的清水菊千代一起玩,已經累了,這會子由侍女抱去小睡。
“阿蘭,你在城內,可曾聽到了什麼?”忠右衛門下意識的問了這麼一句。
“您說的是?”阿蘭沒有回答,反而向忠右衛門詢問了起來。
“自然是彥根侯,還有水戶侯以及福井侯的糾紛一事。”
“上様禦準了。”
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印證了之前忠右衛門和助六的猜測。井伊直弼果然已經得到了德川家定的授權,現在手握尚方寶劍,馬上就要向德川慶篤和鬆平慶永的頭上斬去。
“萬萬沒有想到啊……”助六不由得感歎。
井伊直弼同德川家定真是一對相得君臣,連這樣的大事,德川家定居然都遂了井伊直弼的意。眼下德川慶篤和鬆平慶永就是殺給猴子看的雞,隻要把他們兩個殺了,那麼結果無非兩種。
一種是猴子被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反抗違逆井伊直弼的意思。兩一種則是兔死狐悲,見著兩人被弄死了,進而產生反抗的心思,更加堅定的準備和幕府對著乾。
或許井伊直弼也是在賭,賭餘眾不過都是些廢物點心,隻要劍沒有砍到他們的脖子上,他們就會默不出聲吧。
“不過依我看呐,可沒這麼簡單。”阿蘭見面前兩個男人有些沉默,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忠右衛門和助六異口同聲。
“會津侯、高須侯、紀州侯等都上表詢問此事,頗為關切呢。”
原來如此!或許井伊直弼並不是一定要立刻處置那兩貨,而且處置的訊息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為了瞧一瞧有多少人會為那兩貨求情,然後拿小本本把這些人都給記下來。將來是殺是埋,也好提前做個準備。
“還有其他人嗎?”助六問出了忠右衛門想問的話。
“廣島侯、萩侯、高知侯等人,據說也上表了,但是上様處並未見送呈。”阿蘭到是把話說的很圓滿,她剛剛帶著拾丸在城內,離德川家定不遠,基本都見著了。
連她都沒見著的話,可能就是真沒有。可到底有沒有,這種事情是說不準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忠右衛門不由得起身,井伊直弼難道還準備複製曆史上的“安政大獄”,準備掀起一場更大的獄事,不光是處置尊攘分子,這會還要牽扯一大幫諸侯大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