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中看向說話的親信,“遞上去?遞給皇上?你呀,是全然不看形勢,定國王府覆滅,所有人得到的都是短暫的利益。”
“楊家是燕國的柱子啊,柱子塌了,亡國還遠嗎?”
“我倒希望楊束能把定國王府撐起來。”
瞿元中眸子幽沉,帝王多疑寡恩,是國之不幸啊。
馬車裡,楊束閉上眼,他就知道謝老頭一事,會叫人生疑。
誰費心劫人,能讓他活著回來。
瞿元中在悅香樓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觀察力實在細緻。
那種危急時刻,腦子竟然沒混亂!
手指微縮,殺氣從楊束眼底劃過,許久,楊束睜開眼。
死人的嘴嚴實,但他沒法神不知鬼不覺乾掉瞿元中。
動手的話,隻會讓事情更糟。
瞿元中的態度很明顯,他選擇了裝傻,勉強能信信,以老狐狸的演技,要是想揭露他,大可裝的一無所知。
楊束相信,他會被矇騙過去。
畢竟,人家吃的鹽確實多。
往後靠,楊束長長一歎,終是留下顆定時炸彈,得加快進度,把實力積攢起來,一旦情況不對,能隨時出建安。
“餘郎中在做什麼?”
一下馬車,楊束邊往裡走邊問,他昨天跟老傢夥提了下縫合,八成一夜沒睡,雞都送進去七隻了。
“血腥的很,他把雞剖開,又給縫上,滿屋子的血。”
方壯撇嘴道,他對謝戌沒好感,老傢夥肯定對世子做了什麼,不然,世子怎麼會帶他回來。
醫術再好,敵得過太醫?
看他就不像濟世救人的主。
“再賣十隻回來,他想折騰,就隨他折騰。”
楊束打開摺扇,“死了的,别浪費,讓廚房炒了。”
“崔小郎君都做了什麼?”楊束看向方壯,崔聽雨為謝戌而來,如今同一個屋簷下,總不可能就待在屋裡喝茶。
“她倒是想去同老傢夥搭話,但老傢夥一心在雞身上,眼睛都不帶眨的。”
“世子,我們真要帶上兩個累贅?”
在方壯看來,謝戌和崔聽雨妥妥的費糧食,還占地的包袱,一個老,一個弱,老的倒是有本事,但壓根不聽指揮。
搞不好還幫倒忙。
“不光帶上,還得伺候好。”
“别把人當累贅看,值錢著呢,一座鐵礦啊。”
楊束摺扇敲了敲方壯,“你還真當我們剿匪需要拚命呢。”
“帶上他們,無非是多一輛馬車的事。”
“行了,别牢騷了,把範知舉叫來。”
“世子,你不是不耐煩見他。”方壯抱住腦袋,防止楊束又敲他。
“是不耐煩,但馬上就走了,不得告個别,順帶……”楊束眼簾垂了垂,範知舉的德行,他這兩天也瞧的差不多。
貪財好色,心狠手辣,有點腦子,但不是特别多。
他是不敢對他做什麼,但心裡磅礴的怒氣總得消。
怎麼消?
當然是美人和酷刑了。
青州是他管轄之地,隻要貌美,那就是他的,沒見崔聽雨都讓擄了。
一兩個肯定滿足不了範知舉的胃口。
楊束粗略算了下,就任以來,範知舉少說禍害了上百個姑娘。
楊束不是善良的人,但也不想無辜的女子因他遭受毒手,成為範知舉泄憤的工具,隨手能阻止的事,又何必讓它發生。
就當離開前,給青州百姓送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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