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誰救誰救,反正就算是株連,那也株連不到自己。
不過......她狐疑地瞅了靈婆的屍體一眼,心裡極是納悶,究竟是誰對靈婆下的手呢?
看似在幫自己,可實際上又像是在害自己。
靈婆死後,她的蠱蟲若是沒有被髮現,自己的確是洗乾淨了嫌疑,可是,惠妃就會被降罪,這樣一樣會牽連到慕容麒。雖說不至於獲罪,但是前途也將毀了大半。所以自己適才才會請求驗屍。
若是蠱蟲當時立即被髮現,大家知道靈婆是中了蠱毒,自然就會推翻她當時的供詞。而靈婆的供詞全都是為自己開脫之言,那麼,是誰對靈婆下的手,又是誰指使靈婆刺殺皇帝,她冷清歡豈不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是死無對證!
反正,反過來,倒過去,怎麼著都會牽連到慕容麒。此人可以說是算無遺策。
不過不巧,自己不想慕容麒被她老孃牽連,多了點事兒,就機緣巧合,令皇帝與太後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
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呢?
冷清歡想起那紮一諾,她身為聖女教的人,又知道這皇宮裡行不得巫術,可是卻痛快地答應跟隨自己入宮,分明就是勝券在握。
會不會是她?
她進過靈婆的房間,手裡有靈婆的身體髮膚,熟悉靈婆的所有底細。而靈婆又不懂得蠱術,若是想要對著她下蠱,神不知鬼不覺的,應當也不難吧?更何況,適才靈婆攔著她,兩人有過肢體接觸!
想到這裡,冷清歡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多虧自己對這聖女教的人心有顧忌,當初那紮一諾說要在自己身上施術之時,自己沒有答應。
否則,雖然巫術對付不了自己,可是這身體如今卻是自己的,完全抵禦不了蠱蟲啊。
這聖女教遠在山高皇帝遠的巴蜀,為什麼會有謀反之心,刺殺皇帝,陷害慕容麒呢?這不科學啊,她們不要命了嗎?
果真江湖險惡,不行就撤吧?
心裡正暗自嘀咕,尋個機會趕緊開溜,出宮尋那個小丫頭問個清楚。皇帝又開腔了。
“來人呐,將這個妖道關押起來,嚴加審訊,封了蒹葭殿,所有宮人一律不得外出。至於麒王妃,念在你今日救駕有功的份上......”
語氣一頓。
冷清歡耳朵頓時支棱起來,皇帝是要有賞賜嗎?要求不高,賞自己一個威風凜凜的黃馬褂就行。
皇帝望著她,一本正經:“暫時就不關押了,不過為了配合調查此案,就委屈你暫時住在蒹葭殿吧。此案查清之前,不得出宮。”
納尼?沒有賞賜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罰?
“皇上,清歡冤枉。”
“朕也沒有說你有罪啊,朕說了,讓你留在宮裡配合調查。”
好吧,還不是變相的軟禁嗎?
可惜了,自己剛剛有了方品之一案的線索,正準備刨根究底,乘勝追擊呢,如此一來,金二抹乾淨所有痕跡,等自己出了宮,猴年馬月了,一切又都要從頭開始。
最重要的是,她急著出宮,調查那個叫那紮一諾的小丫頭。
皇帝這時候還未審問眾人口供,可能不知道一諾的底細。而此時,自己孤立無援,實在不適合將心底的懷疑據實稟報,那樣自己無疑將會落得一個串通别人刺殺皇帝的罪名,罪上加罪。
可是不說,那紮一諾可能會逃離上京,逍遙法外。
自己這善良沒有用對地方啊,原本是不想讓她被自己拖累,沒想到,這小丫頭臨走還陰了自己一招?
估計她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對著皇帝下手,讓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
思前想後,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疑,那靈婆在宮外時就已經中了苗蠱,此事方才發作。暫時不宜聲張,隻能乖乖地領旨,還要違心謝恩。
愁啊,跟自家這個不講理的婆婆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那不就是純粹想讓兩人一天乾八仗嗎?
皇帝老爺子是不是覺得自家這後宮太平的日子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