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肚,就覺得肚子裡熱熱乎乎,一股熱氣直接蒸騰上來,然後毛孔張開,四肢百骸變得通泰,整個人都像成仙了一般,十分奇妙。
這就是凝香丸的妙處了。知秋堅信,方品之一定沒有騙自己。
以後就放心大膽的,將那幾粒藥丸全都吃了。
第二日。
錦虞經過一夜休整,重振旗鼓。
天色剛泛魚肚白,她聽到院子裡刁嬤嬤向著慕容麒請安。院門打開,慕容麒的腳步聲逐漸遠了。
她知道慕容麒每天晨起有練劍的習慣,應當是到朝天闕門口練劍去了,免得驚擾冷清歡好夢。
讓黛末給自己梳洗完畢,她便在黛末的攙扶下,循聲找了過去。也不出聲打擾,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聽慕容麒衣袂颯颯,手中長劍急速劃破空氣的聲音,一臉的靜謐與安寧。
慕容麒練得全神貫注,半晌方才覺察她的存在,頓時渾身都覺得不自在,收了長劍,徑直向著她這裡走過來。
“你頭上的傷還沒有好,應當多休息,不要出來吹風。”
錦虞從懷裡摸出帕子,摸索著想要去給慕容麒擦汗。
“錦虞膽小,昨夜裡受了驚嚇,睡不安穩。躺著就會胡思亂想,還不如出來跟表哥一起,心情才會好許多。”
慕容麒不著痕跡地躲閃開她的好意:“相信清歡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要對她有信心。”
錦虞低垂下頭,緊捏著帕子:“其實,我的眼睛怕是沒有什麼指望了。不過我留在惠妃娘娘跟前,她心疼我,總是哭,還會遷怒側妃娘娘。我想,我暫時離開她跟前,看不到我,心情就會好很多。至於王妃娘娘會不會幫我醫治,表哥不要勉強她。”
這藉口說得相當清新脫俗,而且拐彎抹角地埋汰了冷清歡與冷清琅。
慕容麒絲毫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不悅:“當然,我跟清歡說過,儘人事,聽天命,不要勉強自己。”
錦虞滿臉溫柔的笑意就乾巴巴的,失了水分。
冷清琅今兒起得也早,梳洗之後帶著知秋直接來了朝天闕,衝著慕容麒福身行禮,猶如弱柳扶風。
“你怎麼也來了?”
“惠妃娘娘下令,讓妾身照顧錦虞郡主的飲食起居,絲毫不敢怠慢。”
慕容麒扭臉瞅瞅院子裡一邊毫無形象地打著嗬欠,一邊抱肩看熱鬨的冷清歡,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冷清琅,錦虞,知秋,再加上冷清歡,朝天闕這麼大的一點地方,怕是要掀了房頂。
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是自己招惹的債啊。
冷清歡不急也不惱,笑吟吟地看著慕容麒左右為難,掩唇一笑:“真好,湊齊了一桌麻將了,正好這幾日手頭緊。”
錦虞神色一黯:“王妃姐姐說笑了,錦虞又看不清牌面。”
真會見縫插針地裝可憐,你特麼瞎了又不關我的事兒。
冷清琅接過話:“不如一會兒聽曲好了,最近坊間流行幾首清平樂的調調。聽聞錦虞郡主博學多才,我們一塊聽曲填詞,也不失一種風雅。”
錦虞又微蹙了眉尖尖:“以前倒是更擅長彈曲,如今看不到琴絃,聽著那調調難免感懷傷情。”
冷清琅也沒話了,反正不能好好地玩耍了,人家掃興是專業的。
冷清歡心裡更是萬馬奔騰,這年頭,老公小老婆多了,沒有一技傍身,爭寵都爭不起啊。自己不通文墨,不諳琴律,就連聽曲都隻是那隻對牛彈琴的牛。
她“噗嗤”一笑:“其實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
冷清歡望著錦虞,笑得十分明媚:“咱們不如捉迷藏啊,錦虞坐莊,連眼睛都不用蒙,多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