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家的繼承人,顧家的二少夫人,怎麼能夠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
最後許家和顧家以隱瞞兩人結婚的訊息為條件,各種威逼利誘,才讓她答應再次返回校園。
假期剛過,難道她現在又開始做退學的打算了?
她想自貶身份以便和他離婚?這就是她這兩天放軟態度的目的?
顧西洲的眸色愈發冷淡,心底隴上了層層陰霾。
許知意迎上她的目光。
她晶亮的眸子裡似乎帶了幾分期待,仿若璀璨星辰,拉著他的衣袖搖了搖:“西洲,你要送我去嗎?”
女人的這句話像是涼水撲滅了心頭的火,讓顧西洲的燥意瞬間便褪得一乾二淨。
她說什麼?讓他送她去上學?
她不是想要退學嗎?為什麼突然對學習這麼看重了?
明明她恨不得和他撇得一乾二淨的,生怕被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許知意有些困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怕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你本來就是我老公啊。”
聽到許知意的回答,顧西洲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裡已經將最後一句問出了口,但他的注意力卻全部被另外兩個字吸引走。
他望著她,眸光深幽:“......你叫我什麼?”
“老公啊!”許知意眨著眼道。
顧西洲的喉間一緊,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與複雜從心底生出。
而下一瞬,許知意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就瞪圓了,插著腰道,“喂,證都領了,人也睡了,你不會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吧?難道你在外面有狗了!你居然揹著我有狗!”
顧西洲:“......”
所有的情緒都消散乾淨,顧西洲的額角跳了跳,憋出了兩個字,“......沒有。”
“沒有那就說好了,明天送我去上學!”許知意抱著他的手臂蹭啊蹭,明亮的眸子裡帶了幾分狡黠。
他什麼時候和她說好了?
顧西洲還沒開口,手機鈴聲已經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許知意的小腦袋瓜立刻蹭了上去,看到號碼她一下就炸毛了:“餘芳?女人名?!顧西洲,大晚上的怎麼還有女人給你打電話!你真的在外面有狗了?!”
“......”顧西洲無奈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可是......”
“少夫人,餘秘書是少爺的得力助手,她找少爺一定是公事,請您保持安靜。”突然從一旁冒出來的周管家第一次直視著她,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將她從顧西洲身上扯下來!
他家少爺是謫仙一樣的人兒,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女人?言辭舉止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教養,她怎麼配得上少爺這樣完美的人!
見到周管家不開心,許知意頓時開心多了。
她鬆開了顧西洲的手,道:“既然是工作,那你先忙吧!記住,明天你陪我去學校!”說完,她蹦躂蹦躂跑上了樓。
顧西洲緩緩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接通了電話:“什麼事?”
“顧總,喬布斯先生那邊緊急來電,希望將簽約的時間挪到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顧西洲微擰了眉頭。
“是的。”餘芳的聲音繼續傳出,“喬布斯先生的母親去世,他明天上午會趕回X國,所以明天早上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這個訂單我們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和對方達成合作意向,現在因意外而提前簽約,對於我們而言也算是一件幸事。”
顧西洲默了默,道:“好。”
掛斷電話,他看了一眼樓上,神色複雜。
簽約的事需要他親自處理,而許知意這邊......想到她那雙璀璨如星辰般亮眼的眼眸,顧西洲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再不控製好距離,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些什麼。
翌日清晨,許知意緊緊拉扯著顧西洲的衣袖,委屈巴巴道:“你反悔,你說話不算數。”
顧西洲的手指動了一下,不去看她,淡淡道:“我忙。”
許知意拉扯的幅度更大了:“你明明就是在外面有狗了,你接了她一個電話,就反悔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去學校。”
“......周管家會送你。”顧西洲的心底劃過幾分不忍,好不容易收回了理智,冷淡道,“鬆開,我該走了。”
“不!”許知意癟癟嘴,“你騙我,不讓我收點利息你就别想走。”
“少夫人,少爺時間很緊,請您見諒。”司機和傭人們在一旁忍不住開口。
“知道了知道了!”許知意回頭看向顧西洲,眼睛水汪汪的,無辜得像隻小鹿,“我很難過,所以——”
所以什麼?
顧西洲看著她,用最大的意誌力來抵製她的誘惑。
“所以,我要占點便宜!”許知意說完,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嘴角,像隻偷腥的小貓,“好啦!我去上學了!記得想我!”
許久後,司機看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顧西洲,遲疑地出聲:“少爺......”
顧西洲像是猛然回過神,摸了摸一下嘴角被親過的地方,啞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