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地離開服裝專賣店,葉秋離又繼續步行了十多分鐘,等到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迅速閃進一個偏僻的角落,運功打開乾坤袋,從中取出之前購買的墨鏡、皮箱等特殊物品,又調整好千變萬化面具,變幻成之前設定好的模樣,從頭到尾,將自己仔細裝扮了一遍。
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他才將所有不必要的東西全部丟進乾坤袋中,三轉兩轉地繞到另外一條街道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天上人間賭場。
……
傍晚時分,天上人間娛樂城門口霓虹閃爍,人流如織,五大三粗的保安虎視眈眈地盯著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彷彿一刻都不敢大意。
“我靠!賭神?!”
就在娛樂城門口湧出一群剛剛蹦迪完,正興奮地呼朋引伴,高聲喧嘩的年輕人時,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尖利的驚呼。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個剛剛從一輛大眾出租車上面走下來的人影。
由於來人正背對著燈光,其他人一時還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是來人那耳熟能詳的裝扮卻讓每一個人都不陌生:西裝革履、風衣墨鏡,最明顯的還是那油光瓦亮的大背頭,讓人不得不聯想到“高進”這兩個字。
“哇!真的是賭神啊!”當來人終於走到娛樂城門口,摘下那副墨鏡後,在場的所有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驚訝,齊齊發出了一陣熱烈的驚呼!
由不得眾人不驚訝,實在是來人的形象確實太鮮明瞭,隻要看過電影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熒幕中看到過他的故事。想當年,賭神一出,誰與爭鋒!高進這個熒屏人物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偶像,此時他竟然真的從熒幕中走出來,出現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娛樂城門口,這如何不讓現場的人群驚訝莫名,不敢置信?
“啊!先……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看到“賭神”正向自己走來,幾個在門口迎客的門童一時間驚訝、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還是一個心理素質比較好的年輕人率先反應過來,越過同伴迎了上來。隻不過,他也好不了多少,說話間依然不免有點結巴。
“嗯,請帶我去你們的賭場。”察覺到門童的失態,“賭神”絲毫不以為意,讚許地打量了他一眼後,隨即便微笑著將自己的墨鏡、風衣、手提箱交到他的手上,同時輕聲說道。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與平和,說出來可能很矛盾,但是聽在門童的耳中卻是那樣的自然與和諧,這短短的一句話之間,就使其激動無比的心情平複了下去。
“啊!好的,請隨我來。”彷彿還在沉浸於“賭神”親口與自己說話的喜悅中,直到發覺手中多了一些東西後,這位門童才回過神來,歉意地一笑後,趕緊引領著“賭神”向娛樂城的樓上走去。
“賭神?!”
“高進?!”
“周潤髮?!”
……
天上人間的賭場正在三樓,而地下格鬥場卻名副其實地處於地下二層。從一層、二層一路走來,各種各樣的驚呼聲此起彼伏,糾纏在一起的鬨鬧聲,甚至壓過了大廳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聽著無所不在的尖叫聲、口哨聲、驚歎聲、轟鳴聲,一直強作鎮定的門童自我感覺腿都軟了,若不是有不能在“賭神”面前出醜的信念支援著他,恐怕早就跌倒在地面上了。
與戰戰兢兢的門童相比,“賭神”的表現就大不相同了,對於自己引發的騷亂,他彷彿絲毫都不在意,對那沸反盈天的喧鬨聲更是充耳不聞,隻是自顧自地揹著雙手慢慢向裡走。一路走來,他絲毫沒有受到那些無關人物的影響,隻是默默地欣賞、打量著兩旁的一切。
天上人間雖然是一個頗為不小的娛樂場所,但是整體空間畢竟不大,很快,“賭神”就隨著門童走進了三樓的賭場。
“歡迎光臨,我是這裡的經理高祥,請問先生需要玩些什麼?”大概早就從門衛處得到了訊息,“賭神”剛剛走進賭場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大群人等在了門口,迎接他的到來,其中更有一個自稱是賭場經理的西裝男人主動上前與他打起了招呼。
“像!實在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就在高經理小心翼翼地招呼“賭神”的時候,周圍也不由自主地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驚歎聲。大概是受到賭場特殊環境的影響,這些聲音雖然並不如樓下的那般喧囂瘋狂,但是卻别有一番震動人心的獨特意味。
“靠,這傢夥不會是整容的吧?整得還真像!”有人讚歎,自然也有人懷疑,這幾乎已經成了現在這個社會的通態。任何事件,隻要發生了,瞬時之間就會爆發兩種截然不同的議論,互相爭鋒,嘈雜不已,完全不理會其中的是非對錯,根本就是為了否定而否定。此時,相似的場景依舊沒有區分場合,同樣上演起來,就在有人讚歎“賭神”確實像賭神時,另外一部分人也不出意料地反對起來。
“屁話!整容能整出這樣的效果嗎?就算容貌可以整,那麼氣質呢?氣質是可以整出來的嗎?!看看賭神這矯健的身形,再看看賭神那溫和的微笑,再注意一下賭神那銳利的眼神,那是整容能夠整出來的嗎?……一群無知的白癡!”聽到有人懷疑“賭神”,那些賭徒們不乾了,立刻就反唇相譏起來。
“啊!你才是白癡!你們全家都是白癡!靠!……”
“小子,嘴巴放乾淨點,再滿嘴臭屁,小心老子揍你!……”
“這小子,不會是收了人家的錢吧!……”
……
一時間,讚成的,反對的,崇拜的,鄙視的,諷刺的,譏誚的……各種各樣的聲音直接連成了一片,就如同百十隻鴨子正在同時叫喚一樣,直吵得眾人頭腦發脹,滿眼金星,不仔細分辨,根本聽不清這些人究竟在說些什麼,那種喧鬨至極的景象,著實無法用筆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