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回酒店吧。”戰擎東眉頭緊蹙,面容上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一拉才發現她的手在顫抖,知道她是在害怕。
“沒事的,我在呢。”他輕聲安慰著,牽著她慢慢的往前走。
秦與歡的手還是一直在顫抖著,她害怕在自己毫無準備下眼睛就這麼看不見了,不會在向之前那樣短暫的失明後,會恢複。
她一直覺得她的眼睛會在每一個晚上她睡下之前是好的,然後第二天一睜眼,整個世界是一片黑暗,彷彿黑夜還沒有褪去,黎明還未到來。
所以這段時間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有光,看到周遭的一切是有色彩的,她總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怔忪和錯覺,然後便是一次又一次的竊喜。
可是這會兒眼睛到此刻還是黑暗的,她心裡就更加害怕了。
戰擎東停下腳步,將兒子放下來,拿了手機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離酒店有一段路,她現在看不見,走過去有些不妥。
“歡歡,沒事的。西澤也說你眼睛治好的可能性很大的,所以你不要害怕,我說過會做你的眼睛和導盲犬的。”打完電話,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著。
“嗯.”秦與歡點頭,拚命掩飾著此刻內心的不安和無助,可怎麼也掩飾不住一直在顫抖的手。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是翻天覆地的。
“你剛剛為什麼突然跑出去了,店員說你像是是突然看到什麼才跑出去的?”戰擎東儘量放柔了聲音問她。
難不成是見到了那朵毒花不成?
昨晚是有看到那朵毒花說要來美國的,可那朵毒花要見到她的話沒必要這樣,更不會將她這麼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街上。
“我……”秦與歡猶豫著要不要說,畢竟戰擎東以前對季顏是很好的。
“嗯?”男人看著她,等著她的話。
“我好像看到季顏了,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說了。
“季顏?她應該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聞言,戰擎東本是緊蹙的眉頭越發皺的厲害,眉宇間染上了一層陰戾。
“我不知道,應該是看錯了吧。隻是聲音很像,還坐著輪椅。”秦與歡也沒有要非要去追究什麼。
坐著輪椅?難道真的是季顏?
戰擎東眼底一片陰霾,季顏是被他送到了拉斯維加斯的地下賭場的,確實也讓人毀了她的腿,畢竟她既然不願意站起來那就永遠都不要站起來。
他討厭欺騙,欺騙他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送到這邊後,他再也沒去管過她,也沒有叫人去看著她。
畢竟她已經算是一個廢人了,能不能在這邊生活下去,會活成什麼樣,都與她無關。
可這邊是富人區,她怎麼會來這裡的?
等了幾分鐘,司機將車開了過來,戰擎東打開車門讓小傢夥先上了車,隨後他才牽著秦與歡一起上了車。
她的眼睛到這會兒都還沒恢複視線,他不禁擔心起來。
車子剛一開走,某個角落裡一雙充滿了怨恨和陰毒的視線一直盯著那車影,直至車子消失在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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