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路來比不上皇甫執,那是因為身子骨發育緩慢,尚未長好。
拭眉又被紮了一刀!
她頭疼地道:“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我已經吩咐奶孃,要控製一點兒。但……他吸收好,沒辦法。”
莫名覺得,這小胖墩長大以後,怕是不可能有什麼細腰窄臀的身材了。
“這倒也不用著急。”張妙蓁笑道:“待三歲開始,便要習武了。說不定,強身健體之後,殿下就能瘦下來呢?”
柳拭眉忙不迭點頭:“最好是這樣!”
說完了太子公主,也該說張妙蓁她自己了。
柳拭眉問:“你如今也沒有想起來一點什麼嗎?”
因為這一路出的各種事,張妙蓁的頭疾病根,柳拭眉也沒能一路跟進。
交給舒君後,舒君是儘可能跟柳拭眉稟報,但也有無法瞭解的時候——譬如柳拭眉“昏迷不醒”那段時間。
對此,柳拭眉有些愧疚:“說好我要替你治病,可這都一年過去了,也沒能為你做什麼!”
梁巍過世後,她傷了自身。
為了休養身子,沒有人敢讓她再去碰九九攝魂針陣。
外人也不知曉,她內心竟然有了抗拒。
所以,這半年來,幾乎沒有摸過銀針!
如今,在慕將離靜心調養下,她的身子骨養得算不錯,可卻沒有勇氣去主動對張妙蓁提起:我來為你治病!
“還好吧。”張妙蓁沒什麼介意的。
本身,她對恢複記憶沒有多大的想法。
而經過舒君的治療——舒君給她的治療也算是比較保守的,畢竟關及頭顱,舒君完全不敢冒進。
保守的基礎上,一點點突破。
倒是改善了她的身子,沒有動不動就起燒了。
但是,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
“偏頭痛這個事兒,這大夏日的也沒什麼問題,最近很少疼了。”張妙蓁說道:“加上,梁升他擔心我難受,每日都會按舒太醫給的法子,給我按壓頭部的穴位,效果還是顯著的。”
“如此甚好。”聽她這麼說,柳拭眉欣慰了一些。
她歎息道:“我……再養養身子看看吧。”
“不用勉強你。”張妙蓁笑道:“這個針術是需要消耗元氣,你如今可是九五之尊,龍體比什麼都重要!可不要為了我而傷元氣。我這問題,保守治療慢慢突破,恢複記憶與否是其次,隻要日常生活不受影響,完全可以了。”
她是這麼說,柳拭眉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因此,張妙蓁走了之後,她看著照顧皇甫執的宮婢帶著孩子練習走路,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中。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右手拇指與食指。
做了皇帝後,養尊處優,她原本捏銀針、親手抓藥配藥而長出來的繭子,都已經消失了。
如今,她是個皇帝,而不是個大夫!
想想,儘是惆悵。
尤其是,自己的至親也不能施針去給對方治病。
她……
應該是徹底陷入瓶頸期了吧?
沒在這個坑裡的人,難以瞭解她是怎麼樣一個心情。
說與外人道,還感覺她有些矯情。
隻有自己知道,卡在這裡上不去、下不來,有多痛苦!
她可以改行。
可真的……
一輩子都再也不摸銀針了嗎?
她不禁去想,聶韶音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候,若有,聶韶音又是怎麼突破的呢?
且說,張妙蓁出宮後,回到梁府。
梁升也正好回來,兩人尚未說話,便見甘芷煙將浮生閣的大夫送出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