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服用魚龍丹,才突破到魚龍境,也沒什麼了不起。”趙義丙冷冷的道。
林嶽的師尊站了出來,道:“趙師弟,話不能這麼說,就算吞服魚龍丹,也僅僅隻是增加突破的機會。若是林嶽沒有真才實學,就算服下魚龍丹,也不可能突破到魚龍境。”
林嶽的師尊,就是那一個白髮老道,名叫王賢。
本來,王賢聽了趙義丙的一面之詞,心中是相當憤怒,很想教訓林嶽這個逆徒。
但是現在,王賢卻發現,林嶽似乎並不像趙義丙說的那麼不堪,而且他還突破到魚龍境,將要成為聖傳弟子。
能夠教出一個聖傳弟子,那是何等榮耀?
王賢怎麼可能,繼續責罰“林嶽”,當然要多幫“林嶽”說話。
其實,王賢說的也是事實,魚龍丹的確隻能增加突破到魚龍境的概率,若是沒有真才實學,就算服下魚龍丹也是白搭。
紫霞半聖的目光,盯向趙義丙,道:“林嶽已經將他的事,解釋清楚。趙義丙,你是不是也應該解釋一下,紫霞靈山的尋寶羅盤為何會被一個邪道修士奪走?”
整個紫霞靈山,也就隻有三個聖傳弟子。因此,紫霞靈山在長生院的四座靈山排在最後一位。
好不容易誕生出第四個聖傳弟子林嶽,正是紫霞靈山揚眉吐氣的時候,紫霞半聖怎麼可能會處罰林嶽?
就算林嶽真的有一些汙點,紫霞半聖也更願意相信,那是他不得已而為之。
趙義丙也是聰明人,能夠看出,紫霞半聖有意在庇護林嶽,自然就不敢繼續狡辯。繼續為自己辯解,今天就可能性命不保。
“咚!”
趙義丙雙腿一軟,頓時跪在地上,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淚流滿面的道:“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貪圖聖石,所以才會招惹上那一位邪道修士,導致尋寶羅盤遺失。”
紫霞半聖見趙義丙主動認罪,頓時冷哼一聲,道:“尋寶羅盤丟失,雖然是你的過錯,卻也不算什麼大罪。可你為何要逃避責任,將罪責安置到林嶽的身上?你知不知,就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差一點讓紫霞靈山損失了一位聖傳弟子?”
“弟子已經知錯,懇請尊主責罰?”趙義丙道。
紫霞半聖的目光,盯向張若塵,道:“林嶽,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你的趙師叔?”
張若塵自然是看不慣趙義丙的所作所為,當然希望紫霞半聖能夠重處他,以免他以後繼續與張若塵作對。
但是,紫霞半聖是何等人物,處罰一個魚龍第五變的修士,還需要征求他的意見?
張若塵立即明白過來,紫霞半聖是在試探他。
因為,紫霞半聖並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隻能試探“林嶽”,想要藉此觀察“林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若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向紫霞半聖一拜,道:“弟子懇請尊主,饒過趙師叔。”
道觀中的眾人,再次驚住。
先前,紫霞半聖顯聖的時候,他也沒有跪地。此刻,他為了替趙義丙求情,居然單膝下跪。
趙義丙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要將他逼死。
他為何還要替趙義丙求情?
趙涵兒更是心中一震,原來林嶽師兄的品行竟然如此高尚,不僅犧牲了自己的名譽,救他們的性命。而且,他對趙師叔也是以怨報德。
但是,他們不僅沒有感恩,反而還不能理解他,看不起他,排擠他,挖苦他。林嶽師兄得多麼傷心?
趙涵兒向張若塵盯過去,眼淚婆娑的樣子,露出一個歉意、懊悔的眼神,不停的抹淚。
突然之間,她覺得林嶽師兄的身影,變得更加高大,讓她隻能仰望。
紫霞半聖也露出一絲詫異,問道:“林嶽,你為何要替趙義丙求情?你可知道,他剛才差一點殺了你。”
張若塵歎了一聲,道:“趙師叔雖然有錯,可他畢竟是我的師叔。以前,在紫霞靈山,趙師叔也多有照顧弟子。弟子隻記得趙師叔曾經的恩情,至於,以前的仇怨,就讓它隨風而去。弟子再次懇求尊主,你就饒過趙師叔這一次。”
紫霞半聖的目光變得更加明亮,越發喜歡林嶽,滿意的笑道:“若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想,宗門的內部,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爭鬥。也罷!趙義丙,既然林嶽替你求情,本座便饒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深淵古礦勞作十年,算是對你的處罰。”
“多謝尊主。”
趙義丙連忙磕頭拜謝,就在他的臉觸及到地面的時候,誰都沒有看見,他的眼神變得十分冰冷,充滿了殺機。
别人以為,林嶽真的是對他以怨報德。隻有趙義丙才清楚,林嶽根本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他完全就是以退為進,故意在眾人的面前作秀。
若不是林嶽,他也不會被貶去深淵古礦挖礦。
趙義丙暗下決心,在去深淵古礦之前,無論如何也要報仇,最好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林嶽。
紫霞半聖道:“林嶽,既然你突破到魚龍境,自然是要成為聖傳弟子。三天後,本座會親自出關,主持聖傳弟子的加冕儀式。兩儀宗是以劍道立宗,加冕儀式的當天,將會有一個關於劍道天賦的測試,對你相當重要,最近三天,你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弟子明白。”張若塵道。
紫霞半聖點了點頭,人形石像上的聖光,完全收斂了回去,再次變得靜止不動。
道觀中,龐大的聖威,也跟著逐漸消散,恢複了平靜。
張若塵站起身來,向依舊跪在地上的趙義丙盯了一眼,搖了搖頭,隨後,便走出紫霞觀。
“林……林嶽……師兄,等一等。”
身後,一個人影衝了出來,來到張若塵的身前,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正是徐晨。
張若塵向徐晨盯了一眼,手指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的道:“徐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晨渾身都在不停顫抖,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個死人,哆哆嗦嗦的道:“林嶽……嶽師兄,先前都是師弟的錯,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
“嘭嘭!”
說完之後,徐晨就不停磕頭,將地上的石板都要磕破。
徐晨也是一個聰明人,當然明白現在是什麼局勢。
今天,他算是將“林嶽”徹底得罪,若是“林嶽”有心想要報複。以“林嶽”的現在修為,加上聖傳弟子的身份,隻需要動一根小指頭就能將他弄死。
為了保住性命,徐晨哪還在乎什麼顏面?
此刻,他就如一條哈巴狗一般,跪在“林嶽”的面前,祈求得到原諒。
張若塵頗為鄙夷的盯了他一眼,道:“先前,你不是說,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孬種?”
徐晨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道:“不,不,我……我才是孬種,我就是一個王八蛋,我罪該萬死,我禽獸不如。”
為了保命,徐晨使勁力氣扇在自己的臉上,每一巴掌落下,臉上就會出現一道血印子。
對於這種跳梁小醜,張若塵都懶得跟他計較,搖了搖頭,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扇自己的臉,那就跪在這裡繼續扇,扇足一萬次,就立即滾出兩儀宗,别再讓我看見你。記得用力扇,不夠用力,後果自負。”
張若塵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看也不看徐晨一眼,徑直走下山去。
“多謝林嶽師兄,多謝林嶽師兄不殺之恩。”徐晨的臉上露出喜色,知道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不停向張若塵離開的方向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