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新這麼說,吳惠文臉色不禁有點尷尬,她剛剛隻是順著蘇華新的話讓市局多重視一下優秀乾警的事蹟宣傳,結果蘇華新來這麼一句,那分明也是在打她的臉。
隻聽蘇華新繼續說道,“元銳同誌,你們江州市局的工作做得不大好,我可是在省裡都聽說了,你們要知恥而後勇呐,不要給組織抹黑。”
蘇華新這話一說出口,不隻是武元銳,連吳惠文臉色也都難看起來,這話雖說是在批評江州市局,但聽在吳惠文耳裡,何嘗不是在批評江州市,而且以蘇華新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已經是十分嚴重。
如果說吳惠文還能剋製自己的情緒,武元銳則是在心裡罵翻了天,蘇華新這麼搞,不僅讓他這個局長下不來台,最主要的是在武元銳看來,蘇華新這完全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針對他們江州市局的話……又或者說,是在針對他武元銳。
武元銳此刻很想質問蘇華新一句,他所謂的聽說,是聽誰說的?有本事讓對方出來當面對質一下!
心裡雖然惱怒,但武元銳還得強忍著,因為連吳惠文在一旁都隻能憋著氣,他又能如何?
蘇華新將武元銳的臉色變化都看在眼裡,臉上毫無表情的他,心裡冷笑不已,他就是故意要打武元銳臉的,特麼的,武元銳昨晚敢讓他下不來台,回頭他還會讓武元銳好看的,就算他不是分管領導,以他的身份無疑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找武元銳麻煩。
此時,現場的氣氛有些異樣,而在側後方的邊上,市局副局長董星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珠轉動了起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董星浜雖然當著市局的副局長,但他在局裡就是一個老好人的角色,平時沒太大的存在感,所以此時也沒人去注意他。
另一邊,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基地,喬梁早上在委裡安排完工作後,又習慣性地過來辦案基地這邊,結果卻是被梁本東嘲諷道,“喬書記,楊書記可都發話讓你主持好委裡的日常工作就行了,具體的案子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怎麼還老往辦案基地這邊跑呢?”
“梁本東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委裡的辦案基地我不能來嗎?既然我負責主持委裡的日常工作,那委裡的辦案基地我也有權力管,我過來巡視工作不行?”喬梁瞪著梁本東,靠,梁本東這個馬屁精自以為抱上了楊學正的大腿,還真他孃的得寸進尺,想騎到他頭上來了。
梁本東之所以針對喬梁,背後顯然是有楊學正的授意,不過一想到喬梁有吳惠文撐腰,梁本東也不敢太過分,但梁本東跟防賊一樣,不讓喬梁再插手具體的案子,因為這也是楊學正的指示。
其實喬梁這會過來辦案基地這邊也沒别的事,就是想過來走走看看,而梁本東現在故意跟他叫板,端的是讓喬梁憤怒不已。
喬梁和梁本東針鋒相對時,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來電號碼,喬梁微微有些愣神,孫永父親打來的電話。
喬梁接了起來,隻聽電話那頭的孫永父親激動道,“喬書記,我們家孫永剛剛醒來了。”
“孫永醒來了?”喬梁深色一呆,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剛醒來的,現在醫生正在對他做檢查,這不,我剛想起來要馬上告訴你。”孫永父親興奮地說道,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喜氣。
“我馬上趕過去。”喬梁驚喜無比,孫永竟然醒來了,這簡直是個奇蹟。
喬梁此時心裡帶著無比的激動和振奮,說完就掛掉電話,也顧不得和梁本東抬杠,二話不說就往醫院趕。
喬梁趕到醫院時,醫生剛給孫永做完檢查出去,喬梁衝進病房,看到孫永睜開了眼睛,喬梁很激動,脫口而出道,“孫永,你醒來了?”
孫永轉過頭看著喬梁,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神情,眼眶微微濕潤起來,想要坐起來的他,這會才發覺自己渾身無力,手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不聽使喚,一旁的孫永父親看了趕緊阻止道,“小永,你還不能動,醫生說你躺太久了,想要開始活動必須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要一下用力過猛。”
“孫永,那你躺著,千萬不要動。”喬梁一聽,連忙跟著說道。
喬梁走到病床前,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笑容,“咱們就這樣講講話也挺好。”
孫永腦袋輕輕動了動,輕聲道,“喬書記,給您添麻煩了。”
喬梁登時不高興道,“孫永,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之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還有,你是不是躺久了變糊塗了,沒人的時候你喊我喬梁就行,喊什麼喬書記。”
喬梁看似在責備孫永,話裡卻是透著宛如兄弟一般的親昵,接著喬梁在病床邊坐下,拍了拍孫永的手背,“孫永,你醒來了比啥都好,這是我最近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孫永聞言問道,“喬梁,我昏迷多久了?”
喬梁道,“挺久了,應該有兩個多月了。”
孫永一下愣住,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昏迷了這麼久,不禁感慨道,“看來我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喬梁笑道,“可不是嘛,醫生都給你下了診斷,說你成了植物人,你這次能甦醒,確實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喬梁說著,自顧自道,“你醒來了是大喜事一件,我必須給你請功,順便爭取再幫你提一級,你這次是因公負傷,險些連命都沒了,再怎麼表彰嘉獎都不為過。”
聽喬梁這麼說,孫永目光微動,如果喬梁願意幫他爭取的話,那他這次還真有希望提一提,真要能如願的話,那他這次受傷也算是值了,他卡在正科的時間也不短了,雖說比起别人他已經是混得很好,但身在體製裡,誰不想更快提拔進步?看看喬梁,兩人以前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甚至喬梁早前比他混得還不好,但現在喬梁已經是正處了,早都把他遠遠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