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責怪道明瞭?”於雲複瞅著老爺子臉色說。
於老爺子道:“你們哥倆不方便說,我多說兩句有啥關係?這事兒他的確有責任嘛,起碼說明會前沒充分預估到這個可能性,被張澤鬆和藍善信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倆傢夥是老江湖,相比之下道明的道分差了點。”
“我打算過陣子跟老吳見個面,約法三章,别讓外人看笑話,真應了那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於雲複重重點頭:“書記市長明爭暗鬥在所難免,但要有底線,要鬥而不破,核心問題是把鄞峽的經濟搞上去,有了政績兩人才有希望鬆綁。”
“雙方有共同目標,就不要為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大打出手,這是我們所期望的,相信吳家也能理解這一點。”
“理論上如此,可實際……”於雲複也經曆基層錘鍊拚搏,知道問題最怕具體,認識上的高度未必能指導實際工作,“總之勸兩位年輕人放寬心胸,退一步海闊天空。”
於家父子在書房密議時,吳家父子也圍著一方池塘邊散步邊低語。
“很不滿意的結果,對咱家、對於家都是如此,我就奇怪於道明平時挺精明的,為何這回屁都不放一個?他對方晟有信心到這個地步,不見吧?”吳曦非常納悶。
吳老爺子道:“你不瞭解於道明,此人雖精於算計,深黯官場權術之道,但隨機應變遠不及於雲複,依我看這回是被藍善信偷襲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姓駱的!”吳曦咬牙切齒道,“處心積慮算計我們吳家對他有什麼好處?等退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是一盤大棋,姓駱的隻是衝鋒在前,背後代表龐大而頑固的保守派!鬱明也好,方晟也罷,都屬於思想開明、思路開闊、敢作敢當的少壯派,根本不符合那些人的胃口,刻意打壓也在情理之中。相反詹印倒比較對老駱的脾氣,可能與工作環境有關吧,總之……我們要及時調整策略,不能以老眼光看待與於家的宿怨。”
吳曦道:“您說得對,既然兩人搭班子就不能相互拆台,否則誰都討不了好。方晟那小子,嘿,從黃海到銀山整掉多少乾部,職位都比他高,這回羅世寬和邵衛平落馬明顯也跟他有關!鬱明跟他鬥,老實說我手心都捏一把汗,最好大家相安無事,早日離開鄞峽才是正道。”
吳老爺子仰天長長思索,道:“找個機會,我要與於老見見面,把事情談開了,以後才好做,相互提防著試探著徒耗資源和成本。”
馮子安、夏伯真、鄭子建、羅世寬、邵衛平等一乾人進去後,面對人證物證啞口無言,從不同角度交待了陷害牛德貴的種種細節。
面對這起轟動性的栽贓案,最高檢和最高法院都很重視,專門派工作前往雙江協助中紀委調查。
經過三堂會審,證實對於牛德貴的指控純屬烏有,是一起性質極其嚴重的冤案。
省高級法院立即作出裁決:牛德貴無罪釋放,同時啟動國家賠償程式,對他遭受的冤屈予以補償。
出獄那天,茅少峰開車陪牛德貴妻兒在大門外迎接。當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牛德貴蹣跚著走出來,妻子哇地放聲大哭,茅少峰則快步上前用力摟了摟他,眼角濕潤,喃喃道:
“德貴受苦了,德貴受苦了!”
“我應該謝謝你,少峰,”牛德貴道,“要不是你我肯定死在裡面了。”
“這一切多虧一個人,你的後任,正是他堅持不懈的調查才使案情真相大白……此事說來話長,先上車。”
後來經過有關部門測算,牛德貴獲得四百七十萬元國家賠償,恢複副廳級待遇在家休養,他兒子大學畢業後沒找著好工作,隻得在家裡開網店,如今特批定向指標進入一家事業單位工作。
要說代價也是有的。幾個月後茅少峰被調到銀山人大任常務副主任,離二線門檻還有五年,不過無所謂,茅少峰覺得很坦然,每天和牛德貴一起打太極拳、釣魚、練書法,提前頤養天年。
魚小婷在香港與越越團聚後,下定決心不再分開,想把女兒帶回省城。通緝令解除後,魚小婷已獲得合法身份,可以公開露面過普通人的生活。
得知她的決定,趙堯堯當時沒說什麼,等晚上兩個女孩子香甜入夢後,將魚小婷叫到書房並啟動防竊聽裝置。
“處理完詹姆士屍體後,我始終密切關注fbi的動向,事關退役特工的生死,以fbi的風格不會輕易罷休,”趙堯堯開門見山道,“我花了很大代價來獲取情報,如果想知道確切金額,基本是每年七百萬美元……”
魚小婷吃驚地說:“這麼高啊?”
“我收買了fbi內部職員,對方本身也承擔極高的風險。據他反饋的資訊,fbi高層對傑森的死非常震怒,一度打算采取極端措施——間諜戰無時無刻不在打,直接殺人的情況很少見,所以才有歐洲頭號殺手gk親自出馬,但gk又死了……”
“對付gk相當吃力,我和葉韻都險些沒命。”
“現在fbi已把你列為全球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可能會暗底裡采取懸賞或花紅的辦法,你的處境更加危險了!”趙堯堯警告道,“目前你要做兩個切割,一是與方晟,一是與越越,明白我的意思?”
魚小婷目光漸漸黯淡,垂頭沉吟良久,道:“你是讓我遠離雙江?”
“還有香港!你要把敵人引到安全地帶進行廝殺,或者隱居深山大澤,讓fbi找不到你的下落,時間久了便成為懸案。”
“那樣的話我選擇隱居,殺手是殺不完的,對手再強悍也有亡命之徒願意接受挑戰,我不能無休止打下去,還是躲到……”
趙堯堯立即阻止:“别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藏匿地點,你最好誰也别聯絡,離開香港後突然消失,讓所有人都不清楚你的下落。fbi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隻要有可能的事他們都會千方百計去做。”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越越……”
“她是我的女兒,”趙堯堯道,“我已在京都做了一套越越的出生證明,包括孕檢記錄、胎教課程、分娩記錄等等,她就是楚楚的親生妹妹。”
魚小婷默默點頭,悄無聲息回到房間吻了吻越越,輕輕掖好被子,轉身凝視站在門口的趙堯堯,毅然道:
“一切拜托!連夜送我走吧,第一站是馬來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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