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海外業務出了岔子,或出現重大投資失誤?本世紀以來央企、國企甚至超級私企經常犯這方面錯誤,畢竟在資本市場都是小白兔,玩不過那些久經沙場的歐美玩家。
周沐在考慮是否“硬脫鉤”。
官至副省實際上都建尹為首的都家大院對自己所幫有限了,接下來資源都要用到都業淳身上,助他衝刺正省,此其一;
其二都海嬋對自己掩飾不住的懷疑與排斥,後期隻會壞事;
其三如果都躍憧犯了錯誤檔案留有汙點,那麼有何必要繼續維持這樁勢如水火的婚姻呢?
負面影響也顯而易見,外界會罵她無情無義,倚仗都家大院混出來後說斷就斷變臉太快,把婚姻當作仕途的跳板雲雲。都家大院未必能幫到她,但躲在暗處搞破壞、潑臭水那真的太容易了。
左思右想,周沐始終拿不定主意。
不管如何酒會在各方全力參與下熱熱鬨鬨結束,之後華章提議散會兒步——其實是領著領導們參觀會展中心主體部分,一間間、一層層看過去後抵達最豪華的小禮堂,這裡已擺放好桌椅和茶具,供嘉賓們邊喝茶邊欣賞歌舞晚會。
嘉賓——無論官商在這種場合都不會喝太多,因此儘管場面觥籌交錯其樂融融實質點到為止,不過喝了酒又步行近半小時,落座後都有些口渴,茶來盅乾,忙得服務小姐們穿花蝴蝶般跑個不停。
表演節目的來自湘江、新加坡、日本等,均為小有名氣的歌星影星,饒是如此對嘉賓們來說司空見慣,更多利用茶敘機會私下聊天,增進感情、尋求合作機會。
比如華章一會兒坐到白鈺身邊,一會兒與周沐竊竊私語,試圖再接再厲拿下玉江風光帶另一端的地皮建造會展中心,這樣首尾呼應相得益彰。
再比如鑫裕城集團老闆們與眾多合作商、經銷商、運營商互遞名片,頻頻握手低聲交談,影影卓卓醞釀下一個商務項目。
歌舞晚會結束已是晚上十點半,潘富帥說得不錯回去有點晚,還不如順著東道主意思領略一下超五星酒店服務,反正明天週六。
鑫裕城會展中心酒店别出心裁分佈在湖面上,錯落有致二十個多小人工島,每個小島大概四五個豪華套房,夜色下燈火璀璨、水天一色,站在岸邊欣賞煞是壯觀。
島與島並不通連,從岸邊到小島都是曲曲折折的木棧道,保持相對獨立空間。
白鈺等詩委常.委住在一號小島,東南西北共四個房間,從前廳進去後都有獨立的湖景陽台,彼此間卻看不到。
白鈺住在東首;周沐在南面;潘富帥在北面;鄭燕子在西首。
華章陪市領導上島時還開了句玩笑,說這麼巧啊兩位帥哥兩位美女,夜裡自主組局打牌釣魚皆可。
此言一出四個人都有點不自在,談不上自主組局,早就組過局了。
目送華章回岸邊後,道了聲晚安,四人不約而同關進了自己的套間,前廳感應燈也自動調整為微弱的夜光,一切歸於平靜。
二十分鐘後,門輕輕開啟,一個人影閃出來到旁邊房間,一推即開迅速沒入。
“怎麼樣?”
進門的赫然竟是詩委秘書長潘富帥。
鄭燕子端坐在桌前眼睛一瞅不瞅盯著電腦螢幕,道:“沒動靜。”
“怎麼不在他倆房間裝針孔?”潘富帥問道。
“酒喝多了?”鄭燕子斥道,“歌舞晚會期間他的司機帶特警提前到房間檢查了半個小時;周沐那邊也派人來過,副申級乾部安保要求高得多,不是開玩笑!”
“嗨,隨便說說,知道你也沒機會準備……”
潘富帥訕訕道,當初不想跟她結婚就是這個問題,性格太強勢動輒象教訓孩子似,想想還是綠茶風格的雲歌吟更讓他心動。
兩雙眼睛盯在螢幕足足看了十多分鐘,潘富帥不安地瞟瞟手錶,道:
“怎麼回事?藥力不夠?”
鄭燕子淡定地說:“有點耐心。這次安排的催.情藥物需要二次化合,藥效可能有點慢,但藥力絕對沒問題,上週你試過,野蠻得象頭牛把我折騰得骨頭快散架……”
潘富帥色迷迷道:“感覺好下次再來嘛,我喜歡野蠻……”
“啐!那個很傷身體的。”鄭燕子道。
“不曉得周詩長喜不喜歡野蠻?要是事後發覺不對勁咋辦?”潘富帥轉念又擔心起來。
“怕什麼?你就是畏首畏尾不成氣候!”
鄭燕子毫不留情批評道,“出這麼大醜聞,他的忠實走狗常興邦肯定會立案調查,那又怎樣?房間裡香熏的品牌、型號、香味都一樣,特勤人員事先也查過沒毒,不可能想到它隻起藥引子的作用;無色無味的主方溶解在開水裡……”
白鈺在外面向來隻用自帶的茶杯,服務人員加的白開水也會隨機測試,但溶入主方的水本身也屬於中性,需要房間香熏發出的香味作為藥引,在體內發生化學反應後形成強烈的催.情作用!
這樣設計蘊含著嶺南傳統家族的重要判斷,即白鈺、周沐同時被催.情後,首先想找誰?
白鈺會找鄭燕子嗎?
周沐會找潘富帥嗎?
顯然都不可能。
這也是潘富帥不讓秋紅珺出席今晚酒會的原因,是男人,恐怕性致勃發的情況下首選都是秋紅珺!
如果白鈺和周沐的爭吵演給外人看;如果他倆早已在很多問題上達成共識;如果相互之間都不排斥對方且有點欣賞的意思,那麼催.情藥物藥效之下還能有别的選擇?
再次看錶,潘富帥喃喃道:“都老太太來了吧?”
“來了,還有她公公都海驕,標準捉姦陣容,這種事都家大院出面比較好。”鄭燕子道。
“我就擔心他們睡意太濃壓住藥力,讓都老太太白跑一趟,”潘富帥道,“那麼大歲數大老遠跑一趟蠻辛苦。”
“絕對不對!”
鄭燕子瞪了他一眼,“上次我體驗過,藥力發作後簡直萬蟻噬心、剜心蝕骨,肯定要找個男人發泄,我不信周沐頂得住!”
潘富帥歎了口氣:“要是她找我……那怎麼辦呢?”
鄭燕子一字一頓道:“照樣捉姦!然後我跑到白鈺房間主動獻身,再通知都家捉第二場!”
“天下最毒女人心啊。”
潘富帥倒吸口涼氣,深知鄭燕子說得出做得到,她就是目的性極強、不擇手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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