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小天!”白鈺笑道。
“是啊,”龍忠峻手捋鬍鬚道,“如果俞晨傑意識到拔高自己醜化詹小天的做法不妥,采取補救措施還來得及,詹小天哪怕受了輕傷都會欣然前往,遺憾的是又一次錯過機會!”
白鈺道:“假設他也有智囊團,我覺得潛意識裡都沒把詹小天視作真正的對手,輕敵了。”
龍忠峻打開茶幾上的電腦筆記本,道:“也沒錯,某種意義講詹小天也不是白市.長真正的對手。援引前例,前五常之一陳老的兒子陳皎止步於申長行列;桑老女兒徐璃以正部退二線;有鑒於入常領.導子弟不入仕才是最佳選擇,不然眼睜睜看著被身邊人一個個超越,那種感覺應該相當鬱悶。不過詹家明知如此依然堅持讓詹小天衝到一線,想必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
微微頜首,白鈺道:“一直以來詹家遊走在京都傳統家族和保守係之間,左右逢源,然則兩大陣營以不可逆轉之勢迅速衰落,詹家誰也靠不上了隻能自救,讓詹小天接過家族旗幟堅守陣地謀求後續發展。”
龍忠峻微笑道:“論對京都家族瞭解白市.長遠勝於我,兩下印證說明俞晨傑及其團隊判斷大抵相當。不過有一點,即便在當前群雄並立的態勢下,陳皎和燕慎的學術係始終是不可忽視的有生力量,因此來說任何時刻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沒錯,卻往往被個人英雄主義的耍酷所忽略。”
白鈺用力拍了拍龍忠峻,道:“記得多年前龍主任就曾以行為模式告誡過我不要凡事都衝鋒在前,何嘗不是遏製我曾經有過的個人英雄主義衝動?想來真得衷心感謝龍主任,真的!”
“每個男人都有英雄情懷,正如每個女人都幻想是城堡裡的公主,”龍忠峻邊說邊打開自研的評價係統,指著排行榜道,“目前位於前四位的是,陸鍇、岑哲奕、俞晨傑、你……”
“呃……”
白鈺失落地說,“楓嶺群體事件他減分我加分都沒影響名次,反倒雙雙下滑到後兩位?”
“第一,我的分析係統隻看長遠趨勢,不會過於拘泥於某次事件;第二,客觀來說他在晉北獲得的領先優勢比較大;第三,你倆空降勳城後綜合表現的確不如前兩位,側面反映一加一未必大於二的殘酷現實。”
“龍主任所言極是,”白鈺坦承道,“不瞞龍主任,幾個月來我始終不敢發力,原因在於前有俞晨傑,後有樓遙——這傢夥已好幾次給我挖坑,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煩,患得患失之下沒能發揮上乘水平。”
龍忠峻道:“從我的係統看樓遙已不在第一方陣,主要原因並非沒能晉升副省.級,而是他在逆境中愈發暴露其氣量氣度軟肋,後勁不足,故而此人以後不必再提,隻須防範他的宵小伎倆即可。”
“龍主任精評!”
白鈺道,“如果我是省市主要領.導,明知他工作能力還不錯也不會考慮重用。”
“表面來看陸鍇高居榜首,實質他存在很大的問題是始終沒表現出在經濟方面的才能,重點始終圍繞維穩、安定邊疆來做!”
龍忠峻細細捋著鬍鬚道,“我在想兩個可能,或許京都會在副省轉正省階段考察其抓經濟能力,那樣是不是太遲?伍家恩照樣當上申長了。或許京都特意培養這樣的專業人才,他不需要過多介入經濟,類似情況過去也有最典型的是詹印。個人認為後一種可能性更大,京都層面需要正治立場堅定、作風果敢、穩紮穩打鎮守邊陲的模範。那樣的話,白市.長在第一方陣的主要對手即為岑哲奕、俞晨傑以及五至十名排行榜種子選手,越到後面對手越強大,越不容易擊倒擊潰,能占得上風就很不錯了。”
“宋楠在第一方陣?”
龍峻忠在係統裡搜尋了會兒,道:“以前曾經有過,後來不是轉軍了麼?不參與排序。”
“於煜呢?”
“第十二名,他的問題是超級財團支援,好事也是壞事,沒有超級財團他乾不過奇辰、海獅、蓉翊;但超級財團介入過深總甩不脫官商勾結和利益輸送指責,看他後面怎麼完成切割舉動吧。”
白鈺暗驚龍峻忠分析問題之精準,須知這些本都是秘而不宣的隱私,沒想到他就能從公開報道的蛛絲馬跡裡發現端倪。
“吳曉台處於什麼位置?”白鈺又問。
龍忠峻道:“比較特殊。他是在第一方陣,排名徘徊於十名左右,其綜合實力特别基層履曆環節明顯弱於你們,有如詹小天式國企彎道超車也不算本事,不過社交、人脈和無所不在的資源是他的強項,很大程度彌補其短板。提到俞晨傑,往往誇獎時總會提到作風過於硬朗;提到白市.長,班子團結問題也做得不到非常到位;但吳曉台呢,第一印象都是此人不錯,有種讓人願意交往親近的氣質,我說得沒錯吧?”
“的確如此,我也這麼想。”
“回頭再看昔日周沐在宛東當常務副市.長,吳曉台真怕她嗎?結果把周沐踢到湎瀧,他卻還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白市.長說厲不厲害?”
白鈺悚然一驚,道:“倘若我在湎瀧主正時她調離到别處,不團結的帽子又要扣到我頭上了!”韆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