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鄭雄陰沉著臉半晌沒說話。白鈺之厲害在於合理合法利用體製內規則在檯面上博弈,而不是搞陰謀詭計和上級施壓,這兩方面恰恰都是屠鄭雄的強項。一係列回合較量下來,除了咬牙切齒屠鄭雄似乎真找不出對方軟肋。
昨晚嶺南大家族裡面有位長輩轉了封內部郵件,大意說鐘組部安排的這批正廳乾部都是精英加領軍人物,白鈺在當中又屬於佼佼者,縱觀在通榆市縣成長進步過程,倒在他手底下的不泛當地豪強和手段狠辣的硬茬,一步步闖到正廳市委書記位置實力不可小覷。
那位長輩將“當地豪強”四個字塗成紅色,沒評論一個字便轉給屠鄭雄,告誡之意不明而喻。
以前屠鄭雄鬥了那麼多市委書記、市長,那位長輩眼裡隻有讚賞鼓勵之意,從未潑過冷水。
足足沉思四五分鐘,屠鄭雄緩緩道:“馬上開個會,討論關於吳智功同誌休假治療的議題。”
“治……治什麼療?”徐宮城沒反應過來吃驚地問。
屠鄭雄指指心口:“他有心病,得治……或者抑鬱症也行,現在不是很流行嗎?”
徐宮城打了個寒噤沒敢繼續多說。
週五晚上,白鈺難得有閒暇在鐘離良及管家團隊保鏢護衛下在環海木棧道閒逛。暮色下遠處樹林籠罩著似霧似煙的薄紗,增添了些神秘感和朦朧感。
“鐘離啊,這就是以前傳說中南方的瘴氣,在古人眼前比猛獸毒蛇還可怕。”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鐘離良道,“跟北方的夜霧有啥區别?”
“無由來的恐懼感,”白鈺興致勃勃道,“給你講個曆史小故事。唐朝有個開國功臣叫盧祖尚,早年跟隨李世民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當時交州都督——大概就在宛東和基杜一帶,由於貪汙獲罪,而交州是唐代航海重地必須有信得過的大臣鎮守。李世民認為盧祖尚文韜武略堪當重任,便當朝任命,然而盧祖尚說不行啊皇上,南方有奪人性命的瘴氣通常要喝藥酒避瘴,我從不喝酒去了豈不必死?”
鐘離良道:“有道理,那怎麼辦?”
“君無戲言,既然下令就必須執行,否則每次任命都討價還價皇權還有威權麼?”白鈺道,“看在開國功臣份上李世民答應三年後讓他回來,可盧祖尚鐵了心就是不答應,遂被下令斬於朝堂!”
“啊,也太狠了吧?”鐘離良咋舌道,“說到底瘴氣究竟怎麼回事,有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我這會兒到瘴氣裡溜會兒,回家會不會染病?”
白鈺道:“其實還是落後的醫學和認知所致,所謂瘴氣就是南方各種傳染病和熱帶病的綜合體,因為叢林多雨多霧多潮濕,隻要染上瘟疫往往牽扯到中了瘴氣。唐朝對瘴氣恐懼最嚴重的時候虔州境內所有縣官全部空缺,哪怕懸賞钜額俸祿都無人問津。”
鐘離良搖頭道:“難以想象啊,要換到現在哪個地方縣委書記空缺不得爭搶著打破了頭?”
“哈哈哈哈,正治上追求進步也是好事啊。”白鈺笑道。
手機響了,竟是尹冬梅打來的,很簡潔地說:“我在勳城,明天下午回甸西。”
白鈺頓時激情澎湃,道:“馬上到!”
從接受鐘組部考察到任命談話、交接以及赴任,都沒來得及與尹冬梅打個照面。當然她也很忙,縣委書記到常務副市長的角色轉換很大,需要時間和智慧來適應。
進了酒店房間,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烈火與激情,力量與柔軟,堅硬與撞擊,銳利與包容……
廝殺激烈程度空前,戰鼓連綿排山倒海,在他彷彿無休止的攻勢與強悍的力道之下,她意識模糊地體驗到身體與靈魂分離的感覺,好像另一個自己飄浮在天花板看著兩具***纏繞、**、運動……
以至於他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在她體內爆炸時,尹冬梅忍不住長長**,兩人都在劇烈顫抖中達到巔峰!
“雙重高.潮,第一次領略,”她如釋重負道,“我的人生完美了,白哥。”
“我也是……”
此時的白鈺有股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和征服感,這也是首次在尹冬梅這樣白花花的饅頭、這樣特殊體質和結構下取得酣暢淋漓的大勝,他覺得突然間開了竅,終於掌握到打開她身體密碼的鑰匙。
到目前為止,仍讓他頗有些放不開手腳的隻剩溫小藝那個小妖精,天生羊腸小道和小蘿莉般***每每令他有意猶未儘之感——儘管在她看來已經很嗨,但他清楚還沒到珠瑪拉雅峰頂。
“白哥……”
“嗯。”
“城投公司浦瀅瀅……”
心裡“格噔”半下,白鈺裝作漫不經意道:“怎麼了?”
她手臂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盯著他:“她也叫你‘白哥’呢。”
“表示尊重和親切的稱呼。”
“我也叫‘白哥’,後來被你上了。”
白鈺批評道:“瞧你職務提拔了,思想高度還沒跟得上,明明兩情相悅怎麼能叫‘上’?再說我們不是應該樹立能上能下的意識嗎,我可以在上面,也可以在下面,怎能拘泥於一種姿勢呢?”
尹冬梅似笑非笑:“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每當我故意提起你的名字,她眼裡總不由自主閃動隻有我才看得懂的光芒。”
“城投債務任重道遠啊。”
“長髮、白皮膚、細腰,說話輕柔,她很象你的菜啊,”她俏臉陡地一沉,“春節期間跑到法國兩個月,是不是躲起來生孩子去了?哼,不愧方晟長子,桃李滿天下!”
白鈺肅容道:“對你從未謀面的準公公,第一不準直呼其名,第二提他時要滿懷敬意,不準以輕佻的語氣,第三不準躺在床上的時候提……哎喲!”
他揉著大腿內側直吸涼氣,“疼死了疼死了,能不能擰輕點……”
尹冬梅又用力擰他臉頰,嗔道:“别以為我開玩笑!我說過我是你唯一女友,如果有唯二、唯三、唯四,那麼到最後隻會剩下唯一!浦瀅瀅現在歸我管,聽明白什麼意思嗎?”
白鈺心一寒,脫口道:“别亂來啊冬梅,她那邊有我深遠佈局……”
“甸西城投劣資產的重要交易對手是碧海妃壹投資,老總穆安妮原為浦瀅瀅手下,愛人在法國有生意,春節浦瀅瀅應該與穆安妮會合吧?”
尹冬梅如數家珍,“那位很可愛的穆安妮是否也叫你‘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