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該愈發理解爸爸為何失蹤!”白翎鄭重其事道。
白鈺趁機問道:“媽媽,失蹤的事您到底知道多少?”
“影子組織太強大了,無孔不入,強大到令人恐怖的程度,所以爸爸在這個過程中誰都不信,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透露全盤計劃,”白翎道,“即使我把所知道的講給你,你還是聽不清楚,明白嗎?”
“明白,媽媽……”
白鈺喟歎道。
第二天上午剛上班,繆文軍主持詩委常委會高效一致地通過了最新“區域性微調”人事任免方案,其中涉及到關苓的有:
接受徐雲岫關於辭去***常委職務的申請,此前關苓正協已召開常委會同意他關於辭去主席職務的申請;
接受路冠佐關於辭去***職務的申請,提名原常務副***尹冬梅為***(代)人選;
提名路冠佐為關苓縣正協主席候選資格,待正協常委會臨時會議選舉確認;
免去馬昊***常委、***副書計、統戰部長職務,調任畢遵詩委副秘書長(正處級);與之對應的,原詩委汪副秘書長調任市檔案局副書計(正處待遇);
原副***蔡菜提拔***常委、***副書計兼統戰部長;
原副***包榮晨提拔***常委、常務副***;
縣正法委書計李卓不再兼任縣**局長;原**局常務副局長常興邦提拔副***兼**局長;
原許淮鄉黨委書計付若廷破格提拔副***……
最後一項任命應白鈺要求暫時壓了下來,回關苓後先找尹冬梅談話,開誠佈公道:
“上次你的批評我全盤接受;我這人嘴笨不知怎麼說話,行動代表態度!京都家族怎麼運作我不管,反正畢遵詩委已開了常委會決定提拔你為***,是去是留,主動權在你手裡,我就說這麼多!”
尹冬梅顯然沒料到畢遵動作這麼快,停頓良久道:“您還不會說話?您都嗆得我沒法回答……您讓我太被動了,要是明天市裡派人談話,我都不曉得怎麼開口……”
“要開口乾嘛?組織任命也有先來後到,就算京都那邊來正式通知,以***身份平調不更好嗎?”白鈺開玩笑道,“總之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尹冬梅似笑非笑:“哦,白哥屬於違背婦女意願,發生與本人意願相悖的行為結果喲,您的意思是與其抗拒還不如享受?”
“卟——”
白鈺嘴裡一口茶噴出兩米開外,狼狽不堪地說,“太嚴重了太嚴重了,我覺得……不會哪位副職被提拔***時有抗拒心理……”
尹冬梅收斂笑容靜靜看他,隔了半分鐘伸出手道:“那個如果呢?”
說得天馬行空,他卻一聽便知。
“準備好了……”
白鈺從懷裡取出個奢華大氣的小首飾盒,掀開盒蓋,裡面有個精緻小巧的六角星型鑽石吊墜!
“怎麼樣?”
尹冬梅深深吸了口氣,表情複雜地說:“想聽真話?”
白鈺連忙道:“主要是能否配上你的項鍊?”
“真送給我嗎?”
聽她問得奇怪,白鈺突地醒悟:怎麼可以讓人家女孩子伸手過來拿呢?立即雙手托起首飾盒,道:
“冬梅女士……”
“小姐……”
“冬梅小姐,請接受我的禮物。”白鈺道。
尹冬梅白皙的俏臉上閃過紅暈,抿抿嘴,同樣雙手接了過來,再次打開盒蓋輕輕拈起吊墜,看了很久道:
“很漂亮,我很喜歡。”
驀地白鈺感覺不對勁!
去年站在高速路邊衝齊曉曉大叫大嚷什麼來著——好哇,書計和***滾一張床上,現在商林常委們應該悟出縣主要領導精誠團結的內涵,難怪每次較量都打不贏……真了不起,實在開建國以來地方***風氣之先河,必將寫入中國正壇發展簡史……
話說,男***書計送吊墜給女***,這種情況非但空前恐怕也絕後吧?
“真想這會兒就穿好戴起來試試,可您這兒沒鏡子,”尹冬梅遺憾地說,“為什麼不配鏡子呢,難道不用每天正衣冠麼?”
“我的眼睛就是鏡子。”
她卟哧笑道:“您看進去了,我可什麼都看不到……這件禮物很珍貴,謝謝白哥!”
她喜孜孜地笑道,白鈺正想轉到工作方面去,門口人影一閃原來是接到通知火速趕到的付若廷。
尹冬梅動作好快,手一抹一蓋,首飾盒便無影無蹤,以至於她輕盈歡快地離開時白鈺還眼睛掃了兩圈,懷疑她把首飾盒藏到檔案底下。
面對還矇在鼓裏一無所知的付若廷,白鈺恢複平靜深沉,問道:
“若廷交接工作差不多了吧?”
“向白書計彙報,其實……其實還沒交接……”
付若廷垂下頭吭吭哧哧道。
“哦?”白鈺心中有數但並不多問,而以探詢的目光看著對方。
付若廷臉漲得通紅,猶豫再三道:“白書計,我我我……我不想辭職了……”
“上次我就說過,去留隨意,”白鈺舉重若輕道,“不過我想知道你這段時間的想法。”
“白書計,那次談話後我考慮了幾天幾夜,越想越不能辜負您——您的無條件信任,您不遺餘力的支援,您給我充分的決策權……當初沒有您,我還窩在農委小棚子裡搞研究,不可能有許淮蘭花園、許淮蘭花節,不可能有後來廣闊的天地!人不能忘本,白書計這麼寬容大度地對我,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白鈺抬手道:“不存在恩德,支援你也為了工作,出發點是促進關苓經濟,讓許淮人民擺脫髮展困境改善生活水平。”
付若廷道:“是的是的,白書計一心為公大氣磅礴,相比之下我太小家子氣了!我決定留下,我打算一輩子都在許淮做大做強蘭花節和蘭花園,讓許淮成為世界聞名的蘭花之鄉!”
“真的打定主意,不後悔了?”白鈺盯著對方問。
“決不後悔!”付若廷毅然道,“左思右想,邊做實際事務邊搞學術研究的模式適合於我,如果從早到晚都坐實驗室,那樣很容易變成不黯世事的書呆子、老學究,反而侷限眼光和視野,並不利於我在蘭花品種品質等方面的探索。”
“從此不跟國外研究機構合作?”
“請白書計相信付若廷的諾言!”
白鈺微微一笑:“好,若廷同誌,我代表***向你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