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上下打量著阮蘇,“别說,你們倆還真有點像。”
“那些人都長什麼樣?一男一女長什麼樣?”阮蘇聽著老光棍的話,心裡一陣陣的沉悶,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大錘子在狠狠的砸著她的胸口一樣的痛。
她腦袋裡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媽媽也許沒有死,她也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
媽媽竟然沒有死。
媽媽,你究竟在哪裡?
“男的長得儀表堂堂,女的嘛,長得一般般,我記得那女的聲音很尖很利。”老光棍回憶著說道,“我就見了他們一面,我記不太清楚了。”
阮蘇咬了咬牙,“你再想想。”
“我錢都收了你的,我還能騙你嗎?我真想不起來了。”老光棍大聲的叫道。
阮蘇看真的是問不出什麼了,也不再堅持。“你有見到一個小女孩嗎?和那個女人一起?”
“沒有小女孩。從來沒有見過。”老光榻說道。
如果媽媽沒有死,那妹妹又去了哪裡?阮蘇皺了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抽了幾張鈔票放到老光棍面前,“管好你的嘴,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找過你。”
“自然自然。”老光棍喜滋滋的數著錢說道。
*
阮蘇開著車子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
她的臉色很難看,泛著蒼白,整個人卻極有精神。
哪怕已經是淩晨,她也全無睡意。
母親並沒有死……
母親不是出車禍,而是被賣了。
阮新華說謊了。
那妹妹呢?難道妹妹也被賣了?
阮蘇一想到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裡,母親和妹妹也許正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她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要忍不住毀滅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負面情緒。
不,不會的。
媽媽和妹妹一定很幸福的,一定很幸福的……
阮蘇,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她躺在床上,不斷的給自己催眠,不斷的安慰自己。
不知不覺間,終於閉上了雙眼。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近中午。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有醫院打來的,也有薄行止打來的。
她隻回了醫院的,並沒有回薄行止的。
洗漱以後,她就開著車朝著醫院而去。
剛把車子停好。
“哇,好帥!好霸氣!”
阮蘇還沒下車,就被一聲誇張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順著路人的驚呼聲望去。
隻見幾輛黑色的賓利一字排開停到醫院門口,氣勢磅礴,陣仗驚人。
數十個黑衣保鏢從車裡下來,訓練有素的站成兩排。
最中間一輛賓利的車門被打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依次走了下來。
阮蘇的視線,落到了最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
他身著純手工訂製的黑色西裝,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褲包裹著兩條大長腿,單手插在褲袋裡,身姿筆挺修長,比鬆柏還要挺拔。
烏黑利落的短髮下,一張俊美的臉如同上帝巧奪天工的傑作,五官立體,完美得不可思議。
他往那裡隨意一站,四周的人彷彿全部都成了背景板。
男人身上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強勢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俯首稱臣。
就在這時,另外一輛車子上下來了一個身材同樣挺拔的男人,男人俊秀異常,唇角帶著一絲親和的笑意。
薄行止和謝靳言這兩個男人一出場,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阮蘇下了車,朝著醫院大樓走去。
薄行止就站在原地,幽深的眸子默默的望著她。
“為什麼不接電話?”
阮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就冷了?
她挑了挑眉。
越過男人繼續往裡面走,“我剛睡醒。”
言下之意,睡覺的時候不接電話。
薄行止身邊的謝靳言看著他吃癟,有一點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嘖嘖,老大這是腫麼一回事?
人家阮小姐到現在依舊對他麼的感覺啊!
“謝少。”阮蘇看在謝夫人的面子上,勉強跟謝靳言打了聲招呼。
“阮小姐,我老大大清早起床,火氣就很大,我懷疑他上火了,需不需要開點藥什麼的?”謝靳言笑嘻嘻的說道。
阮蘇淡淡的道,“欠揍,抽一頓就好了。”
薄行止單手抄在褲兜裡,黑眸冰冷的注視著阮蘇,這個小女人!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將她設了圈套讓他結婚的事情給想明白想清楚。
他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她,結果她倒好,竟然這麼冷冰冰。
過河拆橋的小東西。
在床,上需要他當人形解藥的時候,她怎麼不這麼冰這麼冷?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敢拿話刺他?
抽一頓?
他更想抽她一頓,恩,在床,上抽。
阮蘇朝著電梯走去。
薄行止和謝靳言也朝著電梯方向走。
兩個男人先進了電梯,薄行止漆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阮蘇。“上來。”
阮蘇搖頭,“不上。我坐下一趟。”
薄行止聞言,刀刻般的俊美臉龐瞬間變得陰沉,他緩了緩情緒,壓下心頭的煩躁,“老婆,快點,别鬨。”
阮蘇的嘴角抽了抽。
這男人突然用這麼寵溺的聲音乾嘛?
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上。
薄行止長臂一伸,拽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拖進了電梯。
阮蘇站在薄行止的身邊,總覺得薄行止那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
她有點不自在的抬眸,回瞪回去,就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漆漆黑眸裡。
她胸口突的一跳,“你來醫院乾嘛?”
如漆般的黑眸深邃幽深,被男人這麼一看,彷彿直接浸進心底。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不再去看男人。
薄行止卻突然俯身湊到她耳邊,熟悉的男性清冽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那充滿了蠱惑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