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都可以把他丟出去,我又怎麼可能會在意他的生死?在意他生死的人,是你才對。”
薄峻峰反覆把玩著
那顆藥丸,“想要嗎?”
“想要的話就離開他。”
阮蘇沉默的看著薄峻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尋找了那麼久,動用了各種關係都尋找不到的解藥,竟然會在他的手裡。
她喉嚨一陣乾澀,好一會兒才道,“不是說聽說千絲萬縷根本沒有解藥嗎?”
“我可是總統,我如果連一顆解藥都弄不到手,我還當什麼總統?”薄峻峰笑得囂張極了,“更何況……這毒藥本來就是我下的。”
阮蘇從來沒有被人逼到這種份上過,她咬了咬牙,“目的就是為了逼我離開他?”
“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你想他活,你就得走。你不想他活的話,你就守著他好了。我無所謂。反正……以前那麼多年,我沒有他這個兒子我也活得很好。”薄峻峰挑了挑眉,眉間的川字紋隨著他說話一擰一擰,帶著一絲陰狠毒辣。
“隻要你簽了這個協議,這枚解藥就是你的。”疤痕男人拿出來了一份檔案,推到了阮蘇的面前。
阮蘇沒吭聲,她抬起手指隨意翻看了一下,隻有一行字,“永遠不要出現在薄行止面前。”
她心裡頓時猛的一沉,呼吸漸漸緊張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她頭皮一陣陣發緊,看著那一行字,隻覺得彷彿是一個牢寵,狠狠的將她桎梏在裡面。
她提著喉嚨,輕聲問道,“如果我不呢?”
薄峻峰低笑一聲,對上了阮蘇那雙帶了一絲驚愕
慌亂的清眸,“那你可以離開了,這解藥我現在就毀了它。”
包廂裡面死一般的安靜。
半刻後。
阮蘇在薄峻峰冰冷的注視下,目光帶著明顯的攻擊,卻又夾雜著狠狠的妥協,她的神情木訥的盯著那顆救命的藥丸,“你卑鄙。”
她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那是救薄行止命的藥,絕望在她的眼底蔓延開來。
她的心口被堵的難受,她急喘了一聲,臉色憋得蒼白,她重重咳了一聲,才彷彿這口氣提得起來一樣難受。
“選擇在你,他是生,還是死。”薄峻峰看著她,那張臉細細一看,有著入骨的豔麗,周身都透出來一股迷人的嫵媚。
那又如何?
他的兒子需要的可不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
“我可以簽下這份協議,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阮蘇深吸了一口氣,她強忍著刀絞一般的心痛,扯開一絲蒼白的微笑,清麗的臉上帶著她獨有的驕傲。“放了於子和。”
“阮蘇!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薄峻峰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急躁,他是總統,他一向居高臨下,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腳下。
他今天能來見這個低賤的女人已經是紆尊降貴,她竟然還敢提條件?
她算什麼東西!
“我們總統有一百種讓你離開少爺的方法,現在這麼尊重你,竟然還不識抬舉。我勸你識相一點,别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臉上都不
好看。”疤痕男人又再一次開口,他陰冷的眼神落到阮蘇臉上,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阮蘇笑了,笑得非常的愉悅,“你們一向都是這麼高高在上,踐踏著别人的自尊和人格來凸顯自己的高貴。可是偏偏我就是一個喜歡謀求多一點福利的女人,於子和必須讓我帶走。哪怕你們不答應,我也有辦法強行帶他走。要不要試一試我阮蘇的手段呢?”
她的眼底透著一絲絕望,“我可能這一次治不了薄行止,但是不代表我帶不走於子和……”
她不是神,她也不是萬能的。
她隻是一個女人,想要自己愛人好好的,就夠了。
薄峻峰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生平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是如此的難纏,如此的棘手。
他彷彿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道,“如你所願。”
阮蘇笑了,笑得絕美得如同一朵開在暗夜裡的花。
“多謝總統大人。”
說完,她站了起來,將杯中剩餘的水一飲而儘,“也多謝總統大人的款待。”
“你沒有簽字!”疤痕男人攔住了她。
她輕蔑的瞟他一眼,“我阮蘇言出必行,用得著那一張紙來約束我?可笑!”
她抓起那個協議看也不看直接撕成了碎片,丟到了地上。
“我會離開他。從今天開始。我在機場等於子和。希望總統大人也可以言出必行。”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個包廂,頭也不回。
*
M國都城國際機場裡面。
人來人往,旅客們
行色匆匆。
宋晚菲和季嬌嬌來到機場的時候,就看到了阮蘇一個人坐在候機大廳裡面出神。
兩個女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她通知了她們過來。
“阮小姐,怎麼了?薄總他……”
“他回家了。”阮蘇衝她們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神色間帶著一絲無法形容的淡然,“於少爺一會兒也會回來。你們等一下吧。”
“你是說子和他……會被釋放?怎麼可能?不是下了判決書嗎?”宋晚菲詫異震驚的看著她。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薄行止回家,回了H帝國嗎?還是回到了哪裡去?
她怎麼有點聽不太明白阮蘇的話?
“他會跟我們一起回國。”阮蘇望著她一臉平靜的開口,“他身體不太好,可能需要回國以後靜養一段時間。”
“我知道,他受了苦……可是……”宋晚菲心裡有諸多疑問。
就在這時,突然候機大廳的入口處傳來了一陣騷動,她一回頭就看到有幾個黑衣男人帶著於子和出現。
她眼眶一紅,眼淚差點掉出來。
她顧不上和阮蘇繼續交談,直接朝著於子和衝了過去,“子和……”
於子和笑得很虛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回家。”
“恩,回家。”宋晚菲含淚點了點頭,她沒有想到阮蘇竟然說的是真的。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行止究竟去了哪裡?
阮蘇看向了那個疤痕男人,男人冷冷的看了
她一眼,“於子和送到,也請阮小姐履行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