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咽回去了。
“少爺,我知道,但是咱們如果拿了這麼多錢去買它,老爺追究起來……以後這種無曼草還會遇到,不一定非要拿一千萬去買。”
範生不忍心看範憐,他别過了頭去。
範憐長長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子重重陷到了座位裡,一聲不吭。血醫穀有錢,可是資金全部都被占用,讓他們拿出一千萬現金來,目前為止的確有一點為難。除非將手中的資產變賣一些……
最後無曼草被禮儀小姐送到了阮蘇的手裡。
她看著那棵無曼草,又看了一眼範憐和範生,血醫穀為什麼這麼迫切的想要這株無曼草?
難道有人也中了雞母珠的毒藥?
必須要馬上解毒?
這個無曼草不僅可以解了雞母珠的毒,還能夠固本培元,鞏固身體。
她沒有深究,既然拍到了這株無曼草,她看了一眼薄行止,“我們走。”
再呆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尤其是她今天在拍賣會上大出風頭,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到時候估計想走也走不了。
薄行止清楚她心裡面的想法,三人於是趁著新一輪拍賣開始的時候,悄然退出了會場,朝著外面走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剛離開,就落入了血醫穀眾人的眼裡。
範生和範憐這對主仆也悄然跟了上去。
*
黑色的天空罩在整個紅燈區,外面寂靜的可怕。
黑暗彷彿要吞噬一切,整條小街都充滿著一股濃重的惶惶不安的氣氛,三道人影行走在這條小街上,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月光隨著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不遠處小街的轉角處依稀站立著一個詭異的人影,背後的腳步聲似有若無的響起。
彷彿前後左右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三人。
“出來!”
男人神情漠然,眼底沒有絲毫波瀾,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膽寒。
隨著他一聲低喝,有無數個人影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將三人團團包圍。
薄行止冷冷的瞟向這些黑衣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襯衣,領口處的鈕釦未扣,露出修長的脖頸,精湛的五官讓人驚歎,哪怕在黑夜中也依舊可以看得他淡薄的唇形微翹中帶著一絲霸氣。
隻見他嘴角一勾,冷漠無比的說,“一群烏合之眾,還想要埋伏?”
宋言也掏出了自己在拍賣會得到的匕首,擺出迎敵的架勢。“剛好試試我的新匕首如何。”
為首的男人戴著厲鬼面具,他流露在外的眸子透著陰森尖銳的目光冷冷落到三人身上,暴喝出聲,“把無曼草留下,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厲鬼面具的男人狠狠攥緊拳頭,他胸口因為憤怒不斷的起伏,憤怒的熱焰幾乎要將他蒸發,“拿出來!”
阮蘇低眉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無曼草,然後勾唇笑了笑,“這是我花了一千萬買的,想要?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說話間,阮蘇一個利落的翻身,縱身一躍,動作優雅而利落,藉著微弱的月光,在這狹小的街道上,她朝著黑衣男人直接撲了過去。
薄行止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犀利。
他腳下生風,沒有絲毫留情狠辣的對著這些黑衣男人踢去。
這一腳空中帶著狠辣,啪的一聲響,那男人就被一腳踢開,狠狠摔到牆壁上。
而此時的阮蘇則準確無誤的一隻手死死扣住了厲鬼面具男人的脖子。
男人猝不及防,就被她躺後絆倒在地。
這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其餘的那些黑衣手下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
厲鬼面具男人後背傳來陣陣炮熱的疼痛。
該死!
這女人怎麼可能身手這麼好?
他憤怒的眼睛發出怒焰,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如同厲爪一般想要逮到阮蘇的腳。
但是阮蘇反應極快,竟一腳踢過來,正中他的胸口。
狠狠還擊,將他狠狠踢倒在地,又補上一腳。
“啊!”一記淒慘的叫聲劃過夜空,看來阮蘇這一腳踢得不輕。
而宋言則握著匕首和其他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濃濃的血腥氣漸漸飄蕩在半空中。
但是宋言下手極有方法,並沒有傷及對方要害。
男人厲鬼面具的臉猙獰扭曲,他怎麼這到倒黴,比錢比不過,打也打不過。
他氣得這會兒忍不住眼淚哇哇的往外飆。
阮蘇原本還想再一拳頭打過去的,結果……她聽到了什麼?
“嗚嗚嗚嗚……”這種明顯的哭泣聲在黑夜的小街上顯得格外的清晰和詭異。
範生一直躲在暗處的角落裡,他年紀大了,也不會打架,一直在替少爺著急,結果……就聽到自己家少爺哭得希裡嘩啦的。
他嚇了一大跳,趕緊跑出來,撲到厲鬼面具的男人身上,“少爺,你怎麼樣?是不是打痛你了?”
阮蘇:“……”
要不要這麼脆弱?之前帶了一群黑衣男人圍攻他們三人的氣勢哪去了?
好端端的哭個錘子?
這突變的畫風令人啼笑皆非。
面具被範生小心翼翼的摘下來,眾人就看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範憐,範憐這會兒被打得哪還有什麼富二代醫二代的範兒?
簡直就是個可憐蟲。
薄行止和宋言也一臉無語的走過來,看向了跪坐在阮蘇面前的範憐。
“是男人哭什麼哭?”阮蘇嫌棄的撇嘴,“我要無曼草是救人用的,人命關天,所以不能給你。”
“我也快要死了,如果沒有這個草,我們家人全部都要死。”範憐說起來這個,就哭得更加厲害,他也不想哭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委屈,越覺得老天爺不公平。
“我打也打不過你,錢也沒有你多,憑什麼啊……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
他眼眶發紅,跟一隻落水的貓一樣可憐。
聽到範憐的話,阮蘇愣了一下,“家人全部死?”
範生卻臉色大變,少爺這情緒愛激動的毛病怎麼又犯了?這一兒就跟喝醉了酒的人似的,愛瞎說大實話。
範家的秘密怎麼能讓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