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酒徒接到電話也很震驚,鄭河竟然被人打了。
雖然上次的事讓兩人有了些隔閡,但酒徒畢竟是念舊情的人,還是準備出手。
而這邊等鄭河掛了電話,江北辰便皺起了眉頭。
“你給酒徒打電話?”
剛才鄭河打電話他都聽到了。
鄭河還沒說話,鄭南忽然冷笑起來:“怎麼樣,怕了吧?酒徒伯伯和我爸乃陳年老友,過命的交情,他可是華龍榜前十!”
“你現在自廢武功,向我們爺仨道歉還來得及!”
“不然等他來了你必死無疑!”鄭南一臉陰狠地說道。
“你怕是想多了!”江北辰搖了搖頭,“就連酒徒的一身功法都是我教的,試問天底下哪個徒弟,敢打自己的師父!”
“你們這麼做,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北辰冷笑著說道。
“什麼?你說你是酒徒的師父?”鄭南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鄭河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小子,我見過年少輕狂的,但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狂的,你真是狂的忘乎所以!”
他老友酒徒!
三十多歲便成為武道宗師!
如今已經位列華龍榜前十,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拜一個年輕人為師!
其實酒徒拜一枝梅為師的事,他也聽說了。
但這一枝梅,總不會是眼前這小子吧!
那可是華龍榜第一啊,怎麼可能會是年輕人,實在不太現實!
而很快,酒徒便到了!
魁梧身影大步朝著天台躍了上來。
“老鄭!”
酒徒見到鄭河爺仨慘狀,雙目微微顫抖。
不過怎麼說,這是自己的老友,沒想到竟然被人虐成這個樣子。
“酒徒老兄,你來的正好,此子囂張,廢了我一雙兒女,還把我打成重傷,你快快出手,幫我滅殺此獠!”鄭河臉色陰狠的大喊起來。
酒徒皺了皺眉頭,則是朝不遠處坐著的身影望了一眼,當即便神色大變,連忙大步跑了過去。
鄭河爺仨興奮壞了,在他們看來,這酒徒定然是要跑過去一巴掌拍死那小子!
但而接下來的一幕,讓爺仨都是呆住了。
隻見酒徒撲通一聲,便在江北辰面前跪了下來。
“徒兒拜見師父!”
鄭河爺仨瞬間目瞪口呆。
“沒想到,你和武盟的人,還有交情!”江北辰抿著熱茶,淡淡道。聲音聽不出憤怒還是平靜。
酒徒生生打了個激靈。
“師父,我和鄭河相交幾十年,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武盟,我也知道,他這次來衛城是建分舵來的,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可是……”
江北辰擺手,直接將他製止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既然是你的朋友,你自己親手解決吧!”江北辰淡淡地吩咐道。
“這!”酒徒臉色一窒。
但還是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鄭河三人走去。
師命不可違!
更何況,當日他被北條英明打成重傷,這條命還是師父救回來的!
鄭河爺神色驚恐,齊齊朝著酒徒望了過來。
“酒徒你……”
“老鄭,你千不該萬不該,冒犯吾師,事到如今,我也幫不了你了!”酒徒一臉無奈地表情,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莫非他就是……”鄭河似乎想到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鄭南兄妹同樣瞪大眼睛。
不!
這不可能!
這小子才多大?
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但酒徒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們絕望了,隻見他點了點頭,淡淡道:“沒錯,這位,便是我北拳一脈新魁首,我的師父,北海一枝梅!”
轟!
鄭河三人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是一枝梅!
這簡直太誇張了!
傳說中的北海一枝梅,竟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鄭曦很狠地咬著嘴唇。
之前還嘲笑這賤男人跟葉傾城差的十萬八千裡。
人家是一枝梅!
華廈第一人!
一個世族的少爺,憑什麼跟人家比!
鄭河臉上滿是頹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穹頂之下華龍榜,一枝梅花壓群芳!今天,我算是領教了!”
鄭河後悔了!
原本對於一枝梅,隻是道聽途說,今天見過之後,才徹底絕望。
這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便有驚天動力的修為!
來日呢?
簡直不敢想象!
打穿武盟不是說說而已!
令他絕望的,不是江北辰的實力,而是他的潛力!
如果一枝梅是個七老八十的老怪物,或許武盟將他熬死就是勝利!
但現在呢,可以想象,從今後一百年,整個武林都要在這位年輕人的腳下匍匐顫抖!
“酒徒,我死不足惜!”鄭河滿心絕望,頹喪道。
“我可以以死謝罪,但求放了我的一雙兒女!”
鄭河又目光祈求地看向酒徒。
這是身為老友,唯一的請求!
酒徒攥了攥拳頭,深吸口氣,“我昨日還勸你,沒想到今日你便走到了這一步,果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人這一生,富貴險中求,我隻不過押錯了而已!”鄭河一臉頹喪。
押錯一步的代價,便是滿盤皆輸!
轟!
下一刻,隻見鄭河渾身真氣猛烈動盪,身體周身大穴依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沒多一會兒,整個人便七竅流血,瞪大眼睛,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父親!”
鄭南兄妹雙目顫抖,悲痛欲絕。
鄭河,自斷經脈而亡了!
江北辰緩緩搖了搖頭。
人生有些路,的確不能走錯!
利慾薰心而死。
死不足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