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情就嗤笑了聲,道:“以前的單府可隻有一個小姐,這位姑娘不知道王妃的名頭也是正常。”
就連單雲溪也聽出來了,這江别情就是在諷刺她是個私生女,要不是聖上賜婚,也不會被提拔成嫡女。
聖上賜婚鎮南王和單家的事,這裡的小姐姑娘們都有耳聞,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怎麼接江别情這話才好。
長樂公主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江别情這麼說,不僅是下了單雲溪的面子,同樣也是打了鎮南王府的臉面。
她將自己的衣袖從江别情的手裡抽出來:“江小姐還真是能說會道。”
江别情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想要去挽救,單雲溪卻開口了。
“既然姑娘盛情,那雲溪就在這裡獻醜了。”單雲溪壓根就沒把江别情那句話放在心裡,她看著這一江的蓮花燈,心中便想起了蘇軾的《赤壁賦》。
她知道這個世界雖是古代,卻壓根沒有出現過單雲溪那個世界的古人,此時正好引用蘇軾的詩賦。
她用清脆舒暢的聲音慢慢吟了起來,緩如流水,又若春風。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單雲溪吟到此處,下方的姑娘小姐們都是一聲長歎,既是感慨世事多變,如同變化的水流和盈缺的月亮,又是驚歎王妃對變化世事的包容寬大之心。
“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觀之,則物與我皆無儘也,而又何羨乎!……”
夜風習習,拂過了單雲溪的發隙,此時再看,卻發現這位王妃驟然間變得不同起來。
脫去了白日的放肆不羈和強勢反擊,隻剩下如水般的沉靜,就如同她念出來的句子一般,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好!”一女子驟然起身,朝著望鶴樓上的單雲溪柔柔一拜,“王妃娘娘胸襟之大,乃我等望其項背所不能及,請受小女一禮。”
那姑娘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敬佩,隨著她的下拜,眾閨秀們全都起身,朝著單雲溪拜倒。
“王妃寬容大量,我等難及。”
……
單雲溪一夜成名,霖溪詩會過後,南陽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兩件事。
一是王妃當眾打罵自家的長姐,人人說她凶狠暴力,即便是姐姐有些不尊敬她,她也不該打人;二是王妃吟誦出來的那首詩詞長賦,個個道她深藏不露,擁有這麼好的詩才卻從不顯露,明明就是為人低調。
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一時間南陽城吵架的人都多了起來。
隻可惜王妃身份尊貴,竟是沒有一人能跟她本人確認一下,這兩個相差甚遠的性子,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
這件事沒多久就傳到了司馬靖的耳朵裡,他剛處理完邊境換防一事,回城路上就聽見人人都在議論自家的王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