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了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單雲溪出去找了一下往外的路,順便采了些藥材回來,還撿回了司馬靖掉落的佩劍,這劍還真是重,她一路將劍抱回來,雙手都酸了。
她邊揉著手臂,邊去檢視司馬靖的狀態,卻發現司馬靖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司馬靖!”她將司馬靖扶起來,把上他的脈,又探了探他額頭,“好燙!”
她掀開了司馬靖的傷口,果然化膿發炎了。可是她現在沒有一點藥可以用,隻能先給司馬靖先換掉手上的藥草重新包紮。
做完這一切,司馬靖都沒有醒過來。
“不行,得要先給他降溫才行。”單雲溪將自己的衣服撕開一角,沾了冰冷的湖水來給司馬靖擦臉。
他整個人發著高燒,昏迷不醒,卻在單雲溪伸手擦到他脖子的時候,猛然扣住了單雲溪的手。
“什麼人!”
“我是單雲溪啊,司馬靖你放開……”單雲溪掙紮著,可司馬靖卻攥得緊緊的,他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頗為痛苦的樣子,像是在經曆什麼不好的回憶。
“不要,不要過來……”
“好好好,我不動你,你先放開我。”單雲溪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明明昏迷著,手下力氣卻大的跟牛似的,抓得單雲溪的手腕都紅了。
刀光劍影,在司馬靖的眼前揮舞著。
他彷彿回到了十三歲那一年,皇兄在東城門送他出征。他在東華國的戰場上衝殺,鮮血,濺了他滿身。
那時,他可才十三歲。
他害怕,就連握劍的手都有些拿不穩起來。
可他不能害怕,身後便是大魏的疆界,是他答應皇兄一定替他保下來的江山,是他自己最後的活路。
人殺多了,就麻木了,那一年,東華國的雲澤血流成河。
有敵方的血,也有魏軍的血,還有他司馬靖的鮮血。
他看著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恍惚間,回到了小時候,父皇教他練劍的時候。
“劍,就是用來奪人性命的。”父皇握著他的手往前一刺,一朵尚未開好的花朵便被劃落在地上。
他握著那把有些重的佩劍,春夏秋冬,一日不落地在庭院中練劍,隻為了父皇路經時能多看他一眼,對他笑一笑。
那把劍,他由最開始的抬不起來,到舞得虎虎生風,再到後來已經配不上他的舞劍重量。
可他就是用那把劍,殺了第一個人,為了活命。
單雲溪看著司馬靖緊皺的眉頭,他像是陷入了夢魘,額上的汗怎麼也擦不乾淨。
“司馬靖,司馬靖你醒醒……”單雲溪不忍地皺了皺眉,大聲搖著他,“司馬靖你給我醒過來!”
他忽然聽見有人在叫,這聲音又遠又近,又陌生又熟悉。
聽起來像極了一個人。
“司馬靖,你快醒醒!”他緩緩醒轉過來,模糊中夢魘褪去,他看見了一張略顯焦急的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