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乾什麼?”琥珀慌忙用衣袖擦拭臉頰,被燙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你,你想乾什麼?”秦偃月站起來。
結痂的傷口很容易綻開,剛才的動作幅度比較大,牽扯到了傷口,疼痛感傳遍全身。
“我,我隻是想餵你喝粥。”琥珀眼睛閃爍了兩下,“王妃娘娘不分青紅皂白將熱粥潑向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餵我喝粥?”秦偃月與她面對面,眼底閃著的光芒堪如寒冰。
琥珀被這寒光震懾得往後退了兩步,心底也有些慌張,“對,我就是餵你喝粥。”
“好一個餵我喝粥,好一個不識好人心。”秦偃月挽起袖子,伸出手,卯足了勁,狠狠地在她臉上打了四巴掌。
琥珀沒想到平日裡膽小怕事蠢笨如豬的王妃娘娘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僅眼神懾人,行動更懾人。
沒等她反應過來,臉上就狠狠地捱了四巴掌。
這四巴掌下來,她頭暈眼花,耳朵嗡嗡直響。
“你,你打我?”她雖是丫鬟,卻是高等丫鬟,從來沒遭遇過這種事,當即憤怒衝上頭,想撕過去。
“你要是敢往前一步,我就讓人將你打半死再賣到最下等的花樓裡。”秦偃月冷聲說,“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我處置你,沒人敢有意見,你不信大可以試試。”
“你!”琥珀心裡打鼓,不敢亂動。
秦偃月並沒有嚇唬她,在這王府中,王妃才是她的正主,要打要殺要賣,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以前的秦偃月不敢賣了她,但,現在的秦偃月氣勢洶洶,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夜叉,莫說賣了她,就算是將她打殺了也有可能。
狂卷的寒風吹開窗子,冷風灌進屋子裡,吹得窗戶咯吱咯吱直響。
落葉飄進來,煙氣生寒。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秦偃月拂去落在頭髮上的落葉,聲音比這寒風更冷幾分。
琥珀顫抖了幾下,緊攥拳頭,眼底恨意與驚懼瀰漫,“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
“好,好一個不知做錯了什麼。”秦偃月冷笑,“那我就好好告訴你,你身為丫鬟,卻口吐惡言,對主子不敬,該打。這是第一巴掌。”
“第二巴掌,你身為陪嫁,卻咒主子死,還妄圖通過主子的死來獲得好待遇,其心可誅,該打。”
“第三巴掌,你剛剛想將這滾燙的粥灑在我身上,若是我不躲,現在怕是已經被燙傷。你篤定了我不能請太醫,想趁機要我的命。身為我的陪嫁丫鬟,心地如此險惡,我隻打你巴掌,已經是便宜了你。”
“至於這第四巴掌。”秦偃月冷笑,“秦雪月派你來監視我,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丫鬟,卻對我不忠,我留不得你,你既然不願意待在這裡,那就滾出去吧。”
琥珀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後背寒意凜凜。
在氣勢非凡的秦偃月面前,她生不出半點反抗心思,隻有瑟瑟發抖的份。
翡翠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感覺到屋子裡氣氛不對,忙將飯菜放到桌子上。
“娘娘,您的傷還沒好,怎麼站起來了?”她扶著秦偃月,“快些趴下吧,奴婢又從外頭買來了治跌打損傷的藥。”
秦偃月瞥了琥珀一眼,“還不滾出去?”
琥珀用力咬著嘴唇,甩頭,恨恨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