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算錯了吧?糊弄誰呢,拿回去重新算,一百個燈?都用哪了?讓你這一回,下次再敢玩這個花活,我可就不講情面了。”
“昨天的盒飯,我就沒說話,今天還這樣,給你臉了吧,兩塊錢的標準,你就給大傢夥吃這個?還要點兒臉嗎?知道該怎麼弄嗎?今天的肉菜,你自己拿錢墊上。”
易青這邊剛感歎完,轉頭又得接著處理那些屁大點事兒。
同時還得感歎人心不古,去年還沒這些彎彎繞呢,今年全都蹦出來了。
改革開放,好的進來同時,有些壞毛病也跟著進來了,有些人還能無師自通,吃拿卡要玩的特别溜。
易青其實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以後還得在這個圈子裡混,他實在是不想得罪人,有些不過分的,他也就高抬貴手了,隻是拿話點了點,可偏偏有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一次次的挑戰易青的底線,要是再不動點兒厲害的,還真以為他是泥捏的呢。
易青開始整治,劇組好些動了撈錢心思的紛紛偃旗息鼓,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易青可不是個好說話的,真要是動了火氣,比趙保剛還嚇人。
趙保剛最多也就是扯著脖子罵上兩句,易青可是要動真格的。
早知道這年頭,貪汙可是個大罪名,達到一定數額可是要持槍子的。
這下誰都知道了,易青這個小年輕一點兒都不簡單。
底下人老實了,易青也輕鬆了不少,人一旦輕鬆下來,就開始找事兒了。
易青有點不一祥,他找事兒的對象是自己。
還是閒不下來的命。
眼下拍攝也重新變得順利了,預計完成任務不成問題。
那麼接下來該乾什麼?
易青可從來沒想過穩一穩,沉澱一下什麼的,他要的是乘勝追擊。
所以下一步該乾什麼,就得提上日程了。
現在,易青手裡已經寫完的劇本還有一個,就是他之前生病期間寫的戲說劇,不過這個戲現在還不具備拍攝條件,畢竟,這個戲也能算得上曆史劇了,需要的投資怕是比都大,不管是單位,還是京台,現在怕是都拿不出來那麼多錢。
再說了,易青還打算把這個戲留給自己的公司拍呢。
那麼該寫個什麼題材的劇本呢?
易青又開始在腦子裡的片庫搜尋起來。
記憶裡的好劇本確實不少,可是眼下可以拿出來的還得好好的思量一番。
易青倒是挺想把拿出來拍了,可戰爭戲的投資一點兒都不比曆史劇小。
再者說,李友斌老師現在還太年輕了。
朱開山,易青可以找馬京武老師來演,李雲龍就不行了,李雲龍隻能是李友斌,換作别人,誰也演不出來那股子勁兒。
曆史劇,戰爭戲,這類投資太多的首先統統pass掉,農村題材的電視劇,易青現在還不想弄,那麼也就隻有類似於這樣的年代劇了。
投資不能太少,格局也不能太小。
易青想來想去,備選已經有了幾個,就是還不能決定寫哪一個。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陳小二居然找來了,當然,人沒親自過來,畢竟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該開始準備春節聯歡晚會上的小品了,全國人民可都指望著看他的小品吃年夜飯呢。
陳小二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電話,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劇組的駐地。
他找易青就一個事,劇本!
“小易,我這半年可是閒的太難受了,你答應我的新劇本到底什麼時候能寫出來啊?”
易青回憶了半晌,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答應過陳小二要寫新劇本。
劇組的工作好不容易輕鬆了一點,現在總算是能有時間偶爾光顧一下媳婦兒,還要琢磨下一部電視劇拍什麼,哪還有時間寫電影劇本啊。
可最後易青也沒能耐住陳小二的軟磨硬泡,這個禿頭實在是太纏人了。
“行,等我下次回京城,到時候咱們哥倆再合計這個事兒。”
總算是把陳小二應付過去,易青也得抓緊時間考慮下一部電視劇拍什麼了。
很快易青就有了主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儘快把劇本給寫出來,以至於晚上交功課的時候都有點兒不專心。
忙活完了付藝偉,等媳婦兒睡了,易青披件衣服就下了床,坐在桌子前,稍微醞釀了一下,鋪開稿紙就開始寫。
人一旦專心做某件事,效率絕對快到飛起。
易青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運到了筆上,甚至都沒注意到付藝偉被他沙沙的寫字聲吵醒了。
付藝偉驚醒,一模身邊沒人還嚇了一跳,坐起來一看易青正跟坐在桌子前寫東西呢。
心裡好奇便下了床,現在易青的身後,看向了稿紙。
沈鬆山一聽佟奉全出來了,住了腳:“不怨他,是我沒讓他喊您,沒事,您這味小蘭花不錯,喝出汗來了。”
佟奉全趕緊招呼:“坐,坐,怪不容易的來一趟,哪有走的理呀!二奎,茶潑了重沏。”
沈鬆山拿出鼻菸壺,閉著眼睛往鼻子裡放煙,吸氣,一個噴嚏打了出來,舒服得眼裡含淚。
“好英國貨,不多見了。”佟奉全說完伸手去解那個藍包袱皮,“什麼好東西,拿來了,還想拿走,二奎啊,把街門關上,别讓生客進來。”
沈鬆山不動聲色:“用不著,佟掌櫃東西不好,看了您别笑話。”
是一隻殘破的商代的尊。
佟奉全仔細看著表面的綠繡,輕輕地翻看著底兒。
沈鬆山用餘光看他。
佟奉全凝神看了一會兒目光就散了,坐在那裡摳鼻菸不說話。
沈鬆山一看佟奉全不說話,馬上明白了,站起來係包袱皮。
“謔!這煙真衝,沈掌櫃也不是全不對嗬,頂上那圈口和一隻耳朵是真的,底兒後接的,賣好了,能蒙出去。”
佟奉全邊擤鼻子邊說,掩飾不住幸災樂禍,老想笑。
“寫新劇本呢?”
易青正寫的過癮,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差點把稿紙給劃了。
一回頭就瞧見了付藝偉,臉上的笑容莫名,頓時有點兒心虛。
“啊!睡不著寫著玩的。”
“哼,剛才就想這個呢?”
“沒有。”
易青趕緊否認,和媳婦辦正事的時候,想著别的?
這個要是承認了,絕對死的特慘。
“真沒有,就是不困。”
“不困啊?”付藝偉笑了,“不困的話,就把剛才的給補上唄。”
自打結了婚之後,付藝偉也算是徹底解封了有的時候開起車來,易青這個老司機都跟不上。
“那個,剛才~~~”
“你還好意思說剛才,真以為我感覺不到是不是,别廢話,趕緊的。”
說著轉身上床,用力一拍,就跟翻了牌子一樣,易青不敢不從,起身的時候,隻來得及在稿紙第一頁的最上面寫下了五個大字:五月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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