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張若塵沒有返回冰王星,而是前去了奧雲小行星帶,便是看出張若塵不可能將天樞針還給命運神殿,想要私吞。
張若塵道:“我不會放了你,但是,可以保證不殺你。”
“就像我師妹和神皇子殿下的關係?”商月道。
張若塵微微一愣,沒想到無意之間,得知這麼重要一則資訊。
張若塵生出興趣,道:“你師妹和羅生天是什麼關係?”
“男人和女人之間,你說是什麼關係?”商月反問道。
張若塵回想以前種種,羅生天似乎的確喜歡偷偷前往神女樓。這是兩情相悅,還是白卿兒設計的呢?
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畢竟對商夏來說,成為天羅神國神皇子的女人,地位比留在神女十二坊高出太多。
張若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今後羅生天再敢義正言辭的指責他,他總算有辦法反擊。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收穫!
張若塵道:“我說不會殺你,也就一定不會殺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商月狡黠的一笑,道:“沒有。”
“嗯?”張若塵道。
商月道:“師尊沒有抓崑崙界的修士,至少,在我進入城主府之前沒有。進入城主府後,因為要準備玄武吞天陣,我沒有外出一步,外界的任何訊息都不知曉。”
張若塵盯了她很久,道:“行!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怎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商月心中氣惱,覺得張若塵是在玩她。
張若塵聲音低沉的道:“你得明白一個道理,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所有規則都是由我來定。反正你已經說了那麼多,難道還會在乎最後一個問題?”
商月哪肯上當,心知張若塵是一步一步的在誘導她,從而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張若塵道:“你不問答,隻有死路一條。你死了之後,我可以問你師妹,畢竟我和她今後很有可能是一家人,她應該不會不告訴我。”
“你仔細想想看吧!感情那麼好的師姐妹,師姐身死人亡,師妹卻成為神皇子的皇妃,今後說不定還能藉助天羅神國的修煉資源,衝擊到神境,生一堆的子女,逍遙於天地之間。而你,死後誰還記得你呢?兩者差距何等之大,想想都覺得悲慼可憐。”
商月的思緒被張若塵代入進了想象之中,情緒變得激烈,道:“我才不信,商夏真的落入了你的手中。”
張若塵取出《時空秘典》,翻開其中一頁。
頁面上,有一幅美人圖,與商夏一模一樣,惟妙惟肖,生動至極,彷彿隨時都會從紙張上走出來。
張若塵合上《時空秘典》,道:“我外公是血絕戰神,我母親亦是神靈。做元會級天才的女人,不比做神皇子的女人差。你那麼聰明,應該懂得如何選擇。你那麼美麗,又那麼優秀,萬死一生境的強者,比夏瑜厲害了不知多少倍。為了得到夏瑜,我可是送出了一件至尊聖器。對美人,我一貫比較大方。”
商月的眼神先是懷疑,隨後有些掙紮,最後,轉為了思索,臉上的冷意化開,垂頭柔聲道:“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你。”
“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是不是白卿兒盜走的?”
繞了無數圈子,攻破商月的心理防線,張若塵終於問到正題上來。
商月道:“沒錯!但是,五枚極品本源神晶早已被掉包,師尊盜取到的,隻是五枚普通的本源神晶。”
“是誰掉的包?”張若塵追問。
商月道:“師尊懷疑是七手老人。”
張若塵一直盯著商月的眼眸,可以確定她說的都是真話。
在洞中,來回踱步。
半晌後,張若塵笑出聲:“白卿兒的確是心智過人,可惜太小覷天下人,她和七手老人的這次博弈,看來是輸了一籌。”
仔細想了想,白卿兒之所以會輸,都是因為出了張若塵這個變數。
否則,七手老人多半已經死在她手中,五枚極品本源神晶自然也被她奪了回去。
也不怪白卿兒那麼恨他,欲致他於死地。
張若塵又問道:“神女十二坊為何敢那麼大張旗鼓的聯合十大暗勢力的修士,搶奪天樞針?難道不怕被命運神殿知曉?”
“為何要怕命運神殿知曉?這本就是命運神殿和神女十二坊的合作,意在引出十大暗勢力的強者,將他們一網打儘。”商月道。
張若塵並不吃驚,早就有所猜測,隻是向她求證而已。
如此說來,白卿兒的手段倒是高明,將各方勢力玩弄於股掌之中,膽魄和心智,讓人不服都不行。
張若塵道:“最後一個問題。”
商月白了他一眼。
張若塵道:“真正最後一個問題,白卿兒安排坐鎮在奧雲小行星帶的高手是誰?”
商月臉上露出一道驚色,略微猶豫了一下,道:“這你居然都能猜到!”
“這不難猜!神器,誰不心動?白卿兒豈會不防煆淩風一手?奧雲小行星帶如果真有空間蟲洞,也就必定有強者鎮守,而且是白卿兒絕對信得過的人。”張若塵道。
商月道:“是龜王爺和柱將軍。”
張若塵有些印象,道:“就憑它們,是煆淩風的對手?”
“你别小覷了它們,它們都曾得到荒天大神的指點,在石族中是非凡的存在。當然,師尊做事滴水不漏,或許還有别的一些佈置,但是絕不會告訴我們。”
商月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似水柔情,道:“若塵公子,奴家將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你,可還算乖巧聽話?”
一位萬死一生境的大聖強者,以這麼嬌滴滴的方式說話,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讓張若塵心神悸動,大呼受不了!
張若塵壓製住腦海中的邪念,走了過去,認真的說道:“的確很乖。”
“那麼……”
張若塵道:“但是,太乖了一點,我不喜歡。”
商月本就是火爆張揚的性格,聽到這話,再也裝不下去,冷聲道:“張若塵,你從始至終都在羞辱我嗎?”
張若塵長長吐出一口氣,歎道:“你可以背叛你師尊,對我這麼乖。今後,完全也就有可能背叛我,對别人這麼乖。這樣的女人,我哪敢要?我喜歡性格倔的,你太容易上手,頂多隻能做一個……先做一個侍女吧!看錶現,或許今後還有機會。”
商月氣憤不已,覺得張若塵就是一個不擇不扣的騙子,怒道:“我乃萬死一生境大聖,你讓我做……”
張若塵將她扔進《時空秘典》,化為一幅美女圖,封印在了裡面。
張若塵體內陽剛之氣旺盛,又有焱神的火焰神紋,更是凝聚出了四品火之道聖意,剛才差一點,就沒有控製住。
在陰陽五行聖意沒有圓滿之前,哪裡還敢修煉淨滅神火?
凝聚出四品火之道聖意,張若塵其實已經後悔。現在才發現,若是當初凝聚出來的火之道聖意,隻有六品,或者七品,應該可以更加容易,融入陰陽五行聖意才對,也更加容易達到平衡。
先前,之所以說,要用商月修煉淨滅神火,完全隻是嚇唬她的。
張若塵沒有再找商夏問話,此女和商月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心誌堅定,寧死都不會妥協的存在,問了也是白問。
有真理之心,張若塵判斷得出商月說的那些,都是真話。
開啟日晷。
張若塵吞服聖藥和聖丹,快速恢複消耗的聖氣,還有氣海的傷勢。
同時,又花費時間,掙斷體內成千上萬的細小枷鎖。
三天內,張若塵催動萬倍音速的流光功德鎧甲,飛行了數次,一連趕了接近三億裡的路,本以為已將所有追他的修士甩掉。
可是,他剛剛飛落到一塊宇宙岩石上,準備開鑿洞穴休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呼喊聲:“若塵大聖,等一等,等一等我。”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他早已變化成尋木大師的蒼老模樣,誰能將他認出來?而且,誰追得上他?
張若塵立馬警惕,喚出烏金戰天柱。
一個身形柔弱的年輕男子,飛落到宇宙岩石上,沒有站穩,向前踉蹌了兩步,差一點一頭栽在地上,尷尬的笑道:“别緊張,是我,命運神殿司空,宮南風。”
張若塵心中震驚不已,有些失神,怎麼也想不通宮南風怎麼追上他的。
張若塵當然見過宮南風,天樞針就是他打出。
張若塵使用精神力探查過去,發現宮南風的身上,居然毫無力量波動,與一個凡人沒有區别。
宮南風面帶笑容,任由張若塵探查,道:“沒想到是若塵大聖幫助命運神殿奪回了天樞針,不愧是福祿神尊看中的人傑,不愧是命運天令的執掌者。若塵大聖,若塵大聖,請把天樞針,還給我吧?”
還天樞針?
張若塵冷聲道:“我不是張若塵,你認錯了人。”
“若塵大聖,我們是自己人,你不必如此顧忌,我早就已經推算出你的身份。我身上有你穿過的聖袍,是從血絕家族帶過來的,隻要距離足夠近,就能準確推算。”宮南風一副很熟絡的樣子,一邊笑著,一邊主動走過去。
張若塵步步後退,道:“你怎麼知道,天樞針在我手中?也是推算出來的?”
“倒不是推算出來的!但,你從煆淩風手中奪走天樞針的時候,我就在附近。”宮南風認真的道。
張若塵當時根本沒有感知到附近還有别的修士,不信他的話,道:“那你當時,為何不親自出手?”
“我太弱了,打不過他們。再說,我也是想要看看,奪取天樞針的幕後主使是誰?一直都在放長線,就想釣大魚。那位主使,連我都推算不出來,肯定來頭不一般。可是,等了這麼幾天,都沒有現身,我想,還是先帶天樞針回去穩妥一些。”宮南風道。
張若塵道:“你很弱?”
“對啊!隨便一個壯漢,就能把我打翻。”宮南風道。
張若塵道:“可是,你卻能追上我?還能瞞過我的感知?還能在宇宙中漫步,你真的很弱?”
“真的很弱,你不信打我一拳試試,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宮南風把臉湊了過去,讓張若塵打。
張若塵再次急速後退,此人,能夠成為命運神殿的司空,又能操控神器,還能瞞過他的感知,追上流光功德鎧甲,怎麼可能真的很弱?
難道是故意裝瘋賣傻?
或者……看出他想私吞天樞針,在故意誘他出手?
看不透此人的虛實和目的,張若塵感覺到十分棘手。
出手?
但是,張若塵懷疑,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
將天樞針交出去?
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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