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冤枉你了?”徐鳳珍傲氣凜人的盯著他,絲綢旗袍領襟的盤扣掐金花邊於水晶燈下閃光。
霍思遠低下頭去,表情尊敬:“媽,請息怒……”
這樣謙恭,令人動容。溫歡愣愣地看著,想著姐夫為了他,受委屈了。心頭不禁浮上一層甜蜜。
“還杵在那裡乾什麼?”眼角餘波掃向那人影,徐鳳珍厲言俱色,皆因這個不長出息女兒。
溫歡灰溜溜的上樓,樓上碰到一位老人,一手拄柺杖,一手扶欄杆。
她抬起頭來,充滿尊敬地叫了聲:“爸爸。”
穿淺色家居服的向居正,花白頭髮,慈眉善目,面相和藹,聽到下邊的吵嚷,笑眯眯問:“你姐夫來了?”
他老婆看霍思遠特不順眼,每每回家,必衝他炮轟一頓,彷彿習慣成自然了。
“鳳珍啊,你這嗓子越練越好聽了,剛才練的是美聲高音吧?”
向居正拄著柺杖,“嗒嗒”的叩音,由樓梯上,綿延而下。
徐鳳珍側頭,見老頭子下來,暫忍住怒斥,餘怒未消壓低聲音:
“三天之內,我要見到溫心!”
霍思遠點頭應道:“是,媽。”彎腰撿起報紙,塞進茶幾底。
向居正的柺杖嗒嗒的敲過來,伸手摟住愛妻,“鳳珍啊……哎,溫心在挪威玩得開開心心,她自然會開開心心回來的。你現在叫思遠去挪威,他公司那攤事,怎麼辦?”
“你不懂。”徐鳳珍五指掐住他胳膊,硬生生將他的手摳開。
老頭兒也不叫痛,反而樂嗬嗬,笑對兩人說:
“都坐下來,不要站著說話。一家子嘛,和和氣氣些,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談論。”轉頭對徐鳳珍,“思遠工作忙,工作累,好容易回來一趟,你要多多關心關心一下他。”
在老伴柔聲細語中,徐鳳珍坐了下來,但兩眼兀自盯住霍思遠不放。
向居正俏皮地使個眼色:
“思遠哪,留下來吃晚飯吧?有什麼困難,跟你.媽好好談談。”
“謝謝爸。”霍思遠冷淡地推辭,“公司還有事……”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徐鳳珍品咖啡的動作頓住,抬頭淩厲的審視他,“是溫心嗎?手機拿過來。”
對方有點不自然,卻是一閃而過,極為鎮靜地掏出手機,恭恭敬敬向慈禧太後般威嚴的丈母孃呈上。
便在此時,張菡那嬌媚性感的聲音,響進徐鳳珍的耳裡:
“思遠,你快點來嘛,人家想死你了……”
不容多想,徐鳳琴憤怒按鍵,切斷通話,再次怒氣沖沖地暴跳而起,但礙於情面,滿腔怒火,忍而不發,隻嚴厲重複道:“三天,把溫心給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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