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又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對於比較偏的商業術語,推敲半天,愁眉不展。
霍思遠忽然側頭,病房裡的大沙發上,她前妻專注於某一件事情的樣子,特别迷人。
她一手托腮,像是思考著什麼,微微蹙眉,讓他的心沒來由的疼。
“拿來我看……”病床那邊發出的聲音,在靜靜的空間裡還是讓她小驚了會,抬眸望過去,霍思遠依然沒什麼表情,隻說:“拿過來,也許我可以幫你……”
這是程一凡公司的資料,當然不能輕易給他看。
“把不懂的地方,寫給我看。”他早看出她有顧慮了。
而她,也正為這個生詞絞儘腦法,雖然網絡上有在線翻譯,但那畢竟牛頭不對馬嘴的,否則還要翻譯官乾嘛。
這個時候,想必程一凡也已睡了,打擾到他不好,隻得求助於霍思遠。
溫心用筆抄寫下來,拿給他過目。
“pieceprice,unitprice……”霍思遠小聲唸了一遍,很快給出中文翻譯:“單位價格,也可以稱單價……你參照內容核心,靈活運用就行。”
他的英文腔擁有正規的美式發音,配著特有的低沉嗓音,微微的磁性。
溫心拿過紙筆,將他給出的中文意思寫上,準備去到那邊輸入電腦,卻在起身時,聽到他說:“不說聲謝謝嗎?”
慢慢回身,她笑了一下,感激的笑容,這個比謝謝還奢侈吧。
霍思遠有過片刻的失神,但瞬間,便垂下眼去,枕著雪白的枕頭,那枕套上繡著醫院的字跡,淡淡的藍,剛好掩藏在他耳朵下邊,像藍色的眼淚蔓延。
她看了下時間,再去觀察他。
深夜裡,他睡得很熟,也許因為有她在,有安全存在。
給他蓋了一下被子,不一會兒,溫心也去外間的沙發上睡了。
天明,正漱口,便聽見走廊外邊傳來腳步聲,夾著說話聲,聽聲音來頭不小。
“媽,你怎麼來了……”溫心放下漱口杯,跑出去一看,驚訝地望著在兩位醫生陪同而來的徐鳳珍。
徐鳳珍目光盯著她,醫生們把她送到後,退了下去。
媽媽依舊穿著旗袍,身姿優雅,氣勢淩厲,手上的包包由黑白兩色珍珠編織而成,一粒一粒渾圓光滑,奢侈的塔希提黑珍珠耳花,在她挪動步子間微微閃光。
她走進來,一邊四處搜尋,一邊問:“姑姑在不在?”
“不在……”姑姑沒有帶換洗衣服來,昨天回去了。
溫心的回答,似乎讓媽媽緊張的情緒得到舒緩,她並沒有走去看望霍思遠,而是打量自己的女兒,“都離婚了,他又不是你男人,還守在他病床前?你要打算和他複婚嗎?”
聽到媽媽這樣說,溫心隻是苦笑:“他雖然不是我男人,可他也不是我敵人……”
人這一生,縱有多少愛恨情仇,最後終必成空。
化敵為友,友好相處,真的很難嗎?
媽媽為她的話,怔了一下,然後進入裡間的病房,看到霍思遠平躺著,手腳不能動彈,被厚厚的繃帶禁.錮,倒是有些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
溫心犀利地觀察著媽媽的神情,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眼裡。
“思遠,你好好養傷,公司那邊……”
“公司那邊,就交給我來打理吧。”溫心輕輕走來,替霍思遠回話。
徐鳳珍很意外,回頭看了一眼女兒,而霍思遠也從枕頭上緩緩轉過臉來,目光略顯驚訝。
他似乎想不到,她會這樣回敬對方。
那畢竟是她的媽媽。
那句話,不是公然與她作對嗎?
徐鳳珍表情有點複雜,卻點點頭,故作親切的笑:“行,公司那邊就交給你吧……你是總裁,自己拿主意。他這些日子,想吃什麼,不想吃什麼都順著他些。凡事好商量,不要吵……”
有什麼好吵?
媽媽失望的眼神,溫心不忍頭去看,轉開臉說:“媽,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徐鳳珍並沒有要坐的意思:“來的時候,在家裡喝了很多的茶,溫心你就不要忙了,我很快就走的,司機還在外頭等著。”
“那我送你……”她的話剛完,媽媽連邁大步,已跨出了病房門口。
溫心在門邊的走廊上,隻能望到她一個背影,高雅的旗袍背影。
“公司的事情,現在你還能應付嗎?”換過衣服後,溫心來到他病床前,將自己的意思完善一遍。
聽完,霍思遠的表情非常震驚!也非常感激!
“因為,我什麼都不懂……所以,我這個總裁做的任何事情,都由你親自代理!”溫心讀出他眼底的激動之情,淡淡的笑了笑,“你不要認為,我是幫你,其實我隻是……”
隻是什麼?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什麼。
也許,她幫他隻是出於同情,出於憐憫……
那畢竟,是他家的東西,還給他吧。
她也算是幫媽媽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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