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綁著,救不了姑姑,眼睜睜看著姑姑倒下去。夜晚的老鼠躥出,在他們身上爬來爬去,雨水滴滴嗒嗒的從沒有倒塌完的鋼棚縫隙上流下來。流到姑姑的頭上,他的臉上,他們全身濕濕的,姑姑昏迷不醒,他無法動彈,恐懼地看著惟一的親人昏死過去,卻救不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溫心心都揪成一團!
她無法想像那是怎樣的情景!
記得,古巴旅行,有一晚,他那樣憤怒地痛斥:“你從來沒有恨,那是因為在你的人生字典,從來都隻有幸福。你沒有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中,嚐到人生的絕望。數著水滴,和老鼠睡在一起的日子,你有沒有?”
當時一定很恐懼吧。那樣小的年紀,卻經曆那樣殘酷的遭遇。
一直到姑姑從昏迷中甦醒,顫著手指,給他解開拇指大的粗繩,抱著他從錯亂的鋼棚鐵架裡爬出來。姑姑滿臉的血已變成黑乎乎的,而他嘴唇也破了,直到兩人安全,他才哭道:“姑姑,老鼠咬過我的嘴……”
姑姑左臉頰被筋條紮傷,壓傷腮骨,面容已毀,經過多次整容,修修補補,總算有了另一張臉。
但是整容的後遺症是不容忽視的,尤其像她這樣傷筋動骨的,隔一兩年就要補一次,才能見人。
容貌越整,離當初的自己越遠,到最後,面部已是傷痕累累。
霍思遠和她戀愛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次帶她去見姑姑,都是在姑姑整容不久,勉強能見人。
他們結婚,那個時候,是姑姑最後一次擁有美麗,因為醫生告訴她,她這張臉,再整下去,便是神醫,也救不了!
姑侄倆相依為命,一開始,也並不打算要拿回霍氏,隻求生活安定,不再有苦難纏身。
可是,綁票事件過後,風平浪靜沒過多久,向居正以霍氏子公司的名義,今日捐贈災區,明日成立慈善基金,變相的轉出大筆資金。
那個電器子公司,已危在旦夕,隻有“美倫黃金”尚可盈利。
姑姑再也撐不起,她太累太累!一個女人家,苦了這些年,也很不容易。
她不想去恨,可是,有人逼著她恨!
她一早就知道,那個電器公司守不住了,如果連美倫黃金都失去,那麼,他們的生活來源靠什麼?
她忍辱負重!
她蓄謀已久!
她等待時機!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霍思遠畢業,讓她去替他完成拿回霍氏家業的重任!不是奪!是拿!那是自家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奪什麼!偏偏對方不讓她好過!
“溫心,姑姑不想傷害你……可你是向家的人,姑姑我這輩子,最恨向家的人………我霍家,跟向家勢不兩立,水火不容!對不起,溫心!是姑姑讓思遠傷害了你!他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失去父母,我本應該讓他擁有快樂的童年,我不應該讓他有仇恨,可是我們需要生存!讓霍氏迴歸,這是他的責任!”
姑姑說完,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溢。
溫心呆呆的,站在那兒,霍思遠閉著雙眼,不忍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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