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虛弱的笑了下,眼睛裡閃過一抹心疼,“那個爛攤子,就讓他長期下去也罷……這樣,他們才會放過,才會不打它的主意。”
霍思遠眉頭深鎖,沒有說話。
“要把一個年年虧損的公司扶起來,談何容易?那得需要多少財力人力?你那二十億的身家,卻早已被他們向家想儘辦法,瓜分完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咳咳……”怒氣攻心,她狠狠地咳嗽了幾下。
他給姑姑倒了一杯水,姑姑也沒有喝,端著杯子纖白的手極其美麗,姑姑以前還要美麗,隻是再也看不到了。
“……姑姑退股,把全部身家押在你身上,也不如他們向家的一小半……公司交給你這些年,你雖然做得不錯,但也隻是在子公司做個總裁而已,母公司要什麼時候才能拿得回來?”
姑姑越說越激動,白紗後面的臉也隱隱發白,眼睛閃著微帶仇恨的光,“思遠,記住!那是霍家的根基……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奪回主權!這霍氏是霍家的,它隻能姓霍氏!”
就好比霍氏的江山!豈容外人篡位?
“我知道,姑姑……我正在努力……”霍思遠望著憤怒激動的姑姑,看著她白紗蒙臉,連門都不敢出,頓覺一酸,心中即又充斥著巨大的仇恨與忍耐。
他想到來此之事,於是跟姑姑說了,“徐鳳珍讓我帶溫心去休假。”
“去哪裡休假?”姑姑立即提高了警惕。
“我和她暫時還沒有定下,還有待商量。”
“商量什麼?難道你真的要去旅遊?”紗巾上露出的眼睛迸出憤怒的光芒,“徐鳳珍什麼用意,你還看不出來?”
看出來又如何?
霍思遠無聲苦笑。
“我沒有反駁的理由……”他隻得如實稟告,頭低下,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
“我聽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姑姑目光一轉,站了起來,蒙在臉上的白紗隨著她行路姿態在飄動。
霍思遠摸出一個煙盒,抽出捲菸來,隻是拿著把玩,眉宇凝結著無奈:“姑姑……”
“你告訴我,到底有,還是沒有?”姑姑顯然很想知道,也一定要知道。
他的聲音很低,低至自己都聽不清:“對不起,姑姑……”
看他內疚的樣子,姑姑什麼都明白了,停在他面前,清冷的聲音漸漸尖銳了起來,“思遠!我從小把你帶大,你畢業後,便將公司所有事務,全都交托與你……現在你翅膀硬了,姑姑的話也不聽了?什麼事都可以自作主張了?離了婚,會有多大的風險,你知道嗎?”
“離婚後,向家一定會抽走股份,三億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轉走,賬上空出一個大洞,你現在問誰去借三億填補?”
“姑姑……”霍思遠眉心糾結一團,掙紮著要不要跟她說,向家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
由於子公司連連虧損,瀕臨絕境,他有點走投無路,一方面又因父仇在身,所以有目的地接近向家小姐,提出和向家聯姻,提出以嫁妝入股。而向家也承諾,以三億嫁妝送女兒出門。可是離婚後才知道,溫心說,父親給了她五億!
五億!
他震驚!
所以在離婚簽字,他那樣不可置信!問了溫心一句:“你確定是五億?”
他一直以為是三億!也一直以為會有三億!
可是結果呢?
實際上,向家一毛錢都沒有撥過來!
雖然他目前尚未弄清,向家空口承諾的原因。但是有一點,他非常清楚。
要瞞住溫心!想儘一切辦法瞞住!
他不能讓溫心傷心,不能讓溫心覺察到家裡根本沒有給她這筆錢。
所以,兩年裡,他不讓溫心參加股東大會。每次開完股東大會,他都會帶好訊息給溫心,告訴她,分到了多少紅利……幸好,她也不太關心,不問有多少股份,也不問有多少紅利,每次領到他給的紅利,她都是微微一笑,然後在他唇上親吻,“那些你都替我保管,我相信放在你那裡,用作公司急用會更好……”
而他,總是憐惜的抱著她瘦瘦的身體,狠狠的回吻著,用儘一生的力氣來愛他深愛的她。
抽出的煙支終究沒有點燃。
煙盒放進口袋,霍思遠站起身來,牽著姑姑的手,以笑容消釋面紗那張看不見的怒容:“姑姑……思遠沒有不聽你的話,隻是不想讓你多為我操心。所有計劃一切都在進行中,我也正在努力中……姑姑放心!霍氏我會拿回來的,風雲係列的鑽石底稿,我已經著手派人去查了。”
“好,姑姑相信你……”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她惟一的親人。
姑姑艱難地抬臂,撫上他的臉龐,高鼻尖,深邃的眼睛,隱藏著深深的傷痛。她想到他的哥哥,悲傷的眼睛漸有水氣氳氤:“你爸爸媽媽一生不與誰為敵,廣做善事……可到頭來,卻遭人陷害……”
仇恨壓在心頭,使她難受,按著鬱積的胸口重重咳嗽了幾聲,霍思遠沉沉的說:“姑姑你先休息,我還有事,要趕回去。”
父親之死,刻骨之痛!他會深深記住,有朝一日虎歸山,他要血洗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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