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著黑色布套的戰術手電筒,並不能為她的搜尋工作提供充足的光線。不過好在臥室的面積畢竟有限,要找的又是手提電腦這類體型不小的目標。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並且這種實際上很安全又帶著點刺激感的行為,此刻已經深深的激發起少女心中的冒險精神。相比與開始想要找出什麼線索,薑梓文眼下倒有些更加沉浸於這種“特工行為”本身了。
說起來任源房間裡總共,也沒有多少能夠藏下電腦的地方。除了靠牆擺放著電腦的辦公桌和兩個大衣櫃,便隻有臥室中央那個格外大號的實木床了。整體佈局甚至要比薑梓文自己的房間,都要簡單的多。
“上週任源向部裡新申報了兩台電腦,一台裝著瑣羅亞斯德教派人員檔案的情報,交給了我使用…另一台應該不會又放在地下訓練室那邊了吧?那邊配置應該已經滿很齊全了…還是說第二台,是給魚叔用的?”少女邊在四處小心翼翼的翻找著,邊在心中小心的嘀咕著“床下、衣櫃、地板…要是有藏起來的話,應該就放在這些地方了吧?”
用不多長時間,少女便將房間可能藏起電腦的邊邊角角給翻了個遍。尤其是在衣櫃中翻找的時候,後者那些遠超正常型號的衣服又大又重。她又擔心搞的太亂會被查覺,做的格外小心謹慎。等到將翻個低掉的衣服重新整齊的碼放回去後,薑梓文已經累的汗都快把後背浸透了。
“不應該啊…除了這些地方,他還能把電腦藏在哪裡啊?”一無所獲的少女咬著手電筒,抬起小手錘著發酸的腰肢,滿臉不甘的抬起頭來,視線向房間的各處掃了過去。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低低的從薑梓文的口中發了出來,叼在嘴裡的戰術手電筒都險些掉到了地上。接著一陣哭笑不得的感覺,掠過了少女的心頭。
那台她翻來覆去想要找出來的筆記本電腦,並沒有被任源藏在什麼特别的地方。而是就那麼光明正大的,隨意的擺放在辦公桌上。隻是因為沒有開燈房間內光線太暗,加上少女先入為主的認為,後者會找個地方把這台手提電腦藏起來。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擺在台式機旁的黑色電腦。
“我可真笨…六號别墅裡到處都是監控,除了放在地下三層的訓練室,其餘房間藏不藏也沒什麼意義嘛。”少女吐槽了一番自己的愚蠢,踱步到辦公桌前坐定。對著桌面拍了張照片記錄下物件擺放的位置後,便拖過合上的手提電腦打了開來。
按下開機鍵後不出意料的彈出了開機密碼的介面,少女抬手將後者係統賬號的密碼輸入了進去,但這台電腦的開機密碼與其係統賬號的密碼並不相同。見此情景,少女再次興奮了起來。
如果這台手提電腦的開機密碼,和後者平時使用的係統賬號密碼相同,那就說明這台電腦裡並沒有什麼重要的隱秘。若後者為此專門,設置了個隻有自己知道的新密碼,反而恰恰說明瞭這裡面藏著什麼不願讓人知曉的貓膩。
“吼吼,終於讓本姑娘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少女叉起雙手將指節捏的劈裡啪啦作響,滿臉得意的說道“以為區區一個開機密碼就能難住我了?你們藏起來的那些情報,就給本姑娘乖乖交出來吧!”
…
碧水天閣小區內的别墅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小區整體的占地面積卻非常大。一來這裡遠離市區,周圍地價本身就不高。二來小區主體建築都在山坡之上,屬於開發難度較高的地塊,每公頃的價格就更加低廉了。
占地面積大而建築數量少,這就使得每棟别墅極其附送面積都大的驚人。例編號為十六號的翡翠閣,拋開核心的别墅建築,周圍方圓種了十幾畝青翠的毛竹。將中央的住宅區域,徹底的隔離出來。居住在其中,彷彿置身於世外竹園。
而魚謙此刻所在的小型停車場,不過是碧水天閣小區翡翠閣最外圍的地方。周圍除了重重疊疊的竹子,根本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事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六車位的小型停車場,帶來了些許人工造物的氣息。誤以為自己身處植被茂盛的野外竹林,怕是也沒什麼違和的感覺。
將車熄了火的魚謙神色一手按著下頜處的通訊器,一手點著了根香菸緩緩的抽了起來。邊等待著前去探查情況的任源發來聯絡,邊默默的梳理著今夜行動的細節。絲絲不安的情緒,悄然的爬上了他的心頭。
在此之前還沒有意識到,此刻靜下來細細思索之後,他開始覺得今晚的行動未免有些過於草率和不妥當了。雖說因為考慮到聖安東尼大教堂的神父布萊克,接觸過馬雯的遺體,所以懷疑此人可能和今日柏天清的失蹤有所聯絡。
但沒想到的是,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之後,局勢卻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知該說是太快來還好,還是搭檔的行動能力太強了。兩人竟就著這股氣勢,直接殺到了對方的家中。甚至將很多不相關的人員和案件,也連帶著翻了出來。
如果放在以前自己做刑警的時候,魚謙敢肯定自己絕不會這麼莽撞的。即便知道布萊克神父的嫌疑很大,也不會這麼急切的行動。更大的可能是等明天先對聖安東尼大教堂做正常的走訪,再去旁邊的殯儀館取證完畢之後。最後才考慮道,深入調查乃至監視布萊克神父的可能。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對於魚謙來說也確實是情非得已。因為擺在兩人面前的除了來自敵人的壓力,還有內部情報泄露的可能。既要瞞過敵人,又要瞞過上司,並且局勢又是肉眼可見的緊迫。這讓兩人的行動計劃,不得不被迫的持續加速,以至於發展到有些毫無章法的地步。
而在這個過程中,搭檔任源毫無疑問起到了很重大的影響。後者過於激進和強勢的步調,迫使他下意識的也在不斷地,陷入種莫名的焦慮之中。他甚至已經開始有些不確定,自己針對布萊克神父製定出的這個“一日調查”計劃。到底是因為局勢真的緊迫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因為僅僅隻是自己“感覺”局勢,已經緊張到這個地步了。
回過頭來魚謙才猛然發現,最近連自己都在行動中,開始不知不覺的切斷和總部的聯絡了。想到這裡,魚謙狠狠的吐出了口煙,低聲自語道
“媽的,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