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對同一個異源進行的設計仿造,那麼成品有所相似不是很正常的嗎?更何況一號研究院的設計還停留在紙面上,隻是理論上可行的設計方案而已。”采九兒淡笑著說道“這隻不過證明,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研究水平,並不比一號研究院遜色太多罷了。反過來同樣是對三號異源tobyear的仿製,相差很大才有問題不是嗎?”
“是啊,相似度確實很高呢。”任源哂笑道“高到連名字,都同樣叫‘卡戎’呢。”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昨晚已經確定。部裡叛逃的a級異人幽匿神隱,已經和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合作了,那麼使用一號研究院慣用的命名體係不也是很正常的嗎。並且這也能解釋,為什麼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科研水平,展現出了不亞於一號研究院的水準。”
“原來,采指揮您是這樣認為的啊。”任源帶著幾分陰陽怪氣說道“不過對於這件事嘛,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任源,你…”采九兒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是在場眾人隻要不是木頭人都已經感覺了出來,後者的態度已經有些不對勁了。略作停頓之後,采九兒緩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們人之本源小隊有不同的看法,那麼待會兒會議結束後我們可以私下交…”
“哎,别啊。我們今天的會議,不就是對昨晚的行動進行總結分析嗎?”任源高聲打斷了對方,義正言辭的說道“s市說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為什麼會有和一號研究院十年前設計方案,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偽神。這難道不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嗎?這麼關鍵的問題,不在會上集思廣益討論清楚,私下裡怎麼說得清呢?”
“還是說采指揮,采,副指揮大人。”任源刻意加重了語氣說道“這個問題對您來說,有什麼不可宣之於眾的,難言之隱呢?”
雖然心裡知道,前者就是為了把水攪渾。一方面明裡暗裡逼迫自己,加大調查高層內鬼的力度。另一方面則想趁機,擴大其手中的自主權利。若是換個場合,她根本就不會理會前者的這番說辭。
然而眼下正處在s市對災部的部門會議之上,在座的眾人有的對內情一知半解,有的根本就毫不知情。若是此刻她強行中止這個討論,反倒會在團隊內部埋下相互猜忌的種子。她本就是近日才空降s市領導工作的,再加上自己高階異人的身份。若是如此粗暴的行事,隻怕不利於接下來工作的開展。
顯而易見的是,任源正是吃準了這點,才故意在會議上以這種方式挑起話頭。從她允許前者開口說話的那刻起,這個局面便是註定了的。即便會議開始沒找到機會,其也絕對會在會議接下來的進程中,找準時機拋出這枚炸彈。
意識到已經很難阻止這個論題繼續之後,心中狠狠的記了前者一筆的她,隻得掛起笑容順水推舟的說道
“既然任源你有不同的看法,那就不妨就此機會說說看吧。如你所說,我們大家也集思廣益一起討論一下。”
“咳咳,既然采指揮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把自己不太成熟的建議,拿出來和大家一起研究下吧。”任源故作姿態的乾咳了兩聲,坐正了身子肅聲說道
“關於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持有的偽神卡戎,為什麼會和部裡一號研究院的驗證型設計方案相似度如此之高。我認為這其中的原因就是,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就是根據一號研究院的設計方案,將這頭偽神製造出來的。”
“這是不可…”見在采九兒的放任下,前者說出的話越來越離譜,張昌旭再也忍耐不住當即出口想要打斷對方的話。
“先别急張專員,我這還沒說到重點呢。”奈何任源根本不吃這套,將其懟了回去徑直往下說道“我昨晚和采副指揮,正面和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偽神交了手。雖說一號研究院的設計方案還停留在紙面上,但是從各處細節來看。我敢斷定,這就是按照一號研究院的設計來的。”
“關於這點,采指揮您作為當年的主要設計者…”任源轉頭問道“我想您也應該深有感觸吧?就算是對同一個偽神的模擬仿製,重合度這這麼高也很難說是巧合不是嗎?”
“…”采九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問道“那麼你覺得,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是怎麼拿到一號研究院設計方案的呢?”
“關於這點嘛,首先我們排除這是出自隱者,幽匿神隱的設計。雖然現在的證據都表明,他在背後支援s市的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不過若這個偽神是出自他手,斷不會是這般瑕疵明顯的作品。”說到這裡,任源意有所指的說道
“他的作品我見過不少,和那種大師級的設計比起來。這頭偽神‘卡戎’隻能算是,學徒水平的發揮。”
“哼…”采九兒未理會前者夾雜在言語中的譏諷,淡然問道“這麼說來,你覺得一定是一號研究院將設計方案,泄露給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嘍?”
“是,也不是。”任源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道“我認為這份設計方案,應該是從一號研究院泄露出來的。但這份設計方案最後到了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手裡,卻不能完全說是一號研究院的責任。”
“算你還沒徹底發瘋。”采九兒心中無聲的嘀咕的一句,略略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漫聲問道“那你說說看,是誰的責任呢?”
“該為此事負責的人,這個屋子裡坐了兩個。”任源豎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笑著說道“這其中一個人嘛,就是我。”
“責任出在你的頭上?”未料到前者最後竟然會這麼說,采九兒當即一愣,繼而饒有興致的問道“那麼這間屋子裡,另一個該為此事負責的人,是誰呢?”
“這另一個該為此事負責的人嘛,不是别人。”任源手指一轉,直直的指向采九兒旁邊的一人道“正是我們的鎮守大人,上官鴻!”
今天參加會議的眾人,除卻因為綁定任源而列席的魚謙和薑梓文。其餘可以說都是s市對災部各部門,真正握有實權的高層人員了。可是此刻眾人卻感到任誰也無法插嘴到,當前的討論中來。
部裡的機密資訊與衝擊性十足的言論,一個接一個的從任源口中蹦出來。這會議不過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發展到要對gd鎮守上官鴻追責的地步了。實在讓大家忍不住開始懷疑,這真的是自己有資格參加的會議嗎?
“我要為此事負責?”在之前便已經充分整理好情緒的上官鴻,此刻臉上倒是十足的平靜自然。見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當即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那麼能否請任源先生說說,在這件事中我要負有怎樣的責任呢?莫非要問我這個gd鎮守一個,監管不力之罪嗎?”
“當然不是監管不力的問題,因為對於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十年前。任源搖了搖手指,神秘一笑道
“那時候,你還不是東南大區的gd鎮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