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沒有信仰的人,才會把神明之名掛在嘴邊。”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輕撫前(xiōng)說道“而真正虔誠的人,會將神明放於心中,默默遵循著神的指引砥礪前行。”
“你之前不是一直對我避而不見嗎?怎麼現在(yīn)謀手段都準備完善了,不怕我了?”
“我什麼時候迴避過你呢?”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還是說,你曾提出想要見我的要求了?”
“哼,我說見你就會見嗎?我和你說過要你還回浮笙,你便答應了?”
“不要賣弄自己可憐粗淺的智慧,光明神已經為我們決定好了所有。”普羅米修斯平靜的說道“我記得我要小安告訴過你,我為什麼不(yǔn)許孟浮笙回去。”
“這麼說來,你把我女兒抓過來,也是光明神給你托夢了
嗎?”孟偉看了一眼在水晶棺中的少女,毫無敬意的說道“我是不是還要覺得榮幸之至啊?”
普羅米修斯淡淡一笑並未因孟偉的話語而動怒,伸手撫摸著面前擺放在經台上的水晶棺材,好像撫摸在少女柔嫩的肌膚上。
“她會看到馬姬,隻是一個意外。”普羅米修斯淡淡解釋道“我沒有想到她會和雕像產生共鳴,我並沒有違揹我們之間的約定。”
“你要我準備祭品,我給你們準備了。你要我配合你們安排,我也一絲不苟的執行了。甚至為了使計劃順利,我將馬雯擺在了臥室中。現在你和我說,你沒有想到?我倒想問問你,那麼誰應該想到?我嗎!?”
“我警告過你,既然想要保全女兒,就不要讓她參與進來吧?”普羅米修斯看著暴怒的孟偉,柔聲說道“李曜戰接觸了馬姬,從現場取走了鑰匙。之後你的女兒又在和李曜戰的接觸中被捲了進來。馬雯被選為神姬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qíng),發展到這一步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
“和馬雯有過近距離接觸的,這麼多年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馬遠出國之後,馬雯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我倒想知道知道,為什麼她偏偏和李曜戰有了交集?警方嚴密搜尋之後,還被李曜戰取走了遺漏的鑰匙。你真當我是傻子?”
“我們隻是在暗中觀察,何來一舉一動儘在掌控的說法。”普羅米修斯不急不徐的說道“況且你露出馬腳,被獵人咬住才是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根本原因。”
“聽著,我沒空和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著什麼樣的心思,孟浮笙是我的女兒,你休想染指她!十年前艾迪的賬,我還沒有跟你們算呢!”
孟偉密佈橫(ròu)的冷峻臉龐上,浮現出傷獸般狠戾的神色,惡狠狠的盯住了站在經台旁的高大男子“你不會以為,我真不敢和你們撕破臉吧?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這裡是z國,就算獵人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倒是你們,一個也别想活下來!”
聽到孟偉(luǒ)的威脅,普羅米修斯額間肌(ròu)牽動,雖然光潔慘白的頭顱上已無任何毛髮,橫臥眉骨之上的肌(ròu)仍生動的展現了皺眉這一表(qíng)
“這十年來,你真的是越來越桀驁不馴了啊。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成功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嗎?我們隻是迴應了你的祈求,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被你們騙了!你們不過是一群,假借神明名號的魔鬼,你們做下了什麼罪孽,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孟偉反唇相譏“會迴應我那種祈求的神明,不是魔鬼,又是什麼?”
聽到孟偉蠻橫粗暴的無賴狡辯,普羅米修斯不(jìn)莞爾,笑著說道“怎麼,你反悔了?”
“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們!你違約了!”孟偉的聲調愈發高昂、狂躁起來“之前你答應我,不會對浮笙動手,現在呢?”
孟偉越說越激動,一指橫在經台上的水晶棺“這就是你的承諾?我反悔?這些年我兢兢業業,為你們做了多少事?我選擇的道路?我選擇的,可不是犧牲自己的妻子,然後成為你們予取予求的錢袋!到現在你們又把我的女兒搞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說我反悔了?”
“我把你的女兒搞成什麼樣子了?”普羅米修斯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在裝傻嗎?”
“不,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違約了。”普羅
米修斯一臉淡然的說道“我之前說了,孟浮笙會和馬姬產生共鳴,一切都是因為李曜戰盜走了鑰匙。而我會出手截走孟浮笙,隻是因為我若不出手,她就會落進獵人的手中。”
“你明明…”孟偉剛要開口插嘴,被普羅米修斯抬手製止。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普羅米修斯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透著平穩心靈的力量“之後我之所以沒有讓孟浮笙回去,是有兩個原因。第一,那晚為了救下孟浮笙我與獵人那邊發生了衝突,如果孟浮笙過早的返回你那裡,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第二,就是為什麼她現在躺在這裡的原因,也是為什麼我要你將孫果兒送過來的原因。我既然答應過你,隻要你不願意不會勉強將你的女兒捲進來,我自然要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
普羅米修斯抬抬下巴指了指沉睡在棺中的孟浮笙
“馬姬的喚醒不能中止,你那邊已經被一頭棘手的獵犬盯上了,我自然不能再將神姬送回去。另外關於孟浮笙因為鑰匙的緣故,會和神姬發生感應,我總要處理一下。我將她放進這件聖遺物中,切斷了她和那邊的聯絡,明天你就可以領回一個全新的女兒了。”
“你說什麼?”孟偉狐疑的看向普羅米修斯,眼神中透露著質疑。
“我是說,我已經將鑰匙給孟浮笙造成的影響消除了。我說過,我們是絕對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的。約定好的事,你不率先違約,我自然會遵守約定。”
“…”孟偉臉色(yīn)晴不定的看著躺在水晶棺中的孟浮笙,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孟先生聽到這個訊息,似乎有些不高興?”普羅米修斯笑著問道
“你會這麼好心?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動了别的手腳,如果你真的打算這樣做,早為什麼不肯向我解釋?”
“我現在向你解釋,你不肯信我,我早些時候向你解釋你也一樣不會相信我。”普露米修斯淡笑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我抹去了孟浮笙從見到雕像之後的記憶,明天你就可以把她帶回去了。獵人一定會找上門去,千方百計要求對孟浮笙進行(shēn)體檢查。屆時我究竟有沒有斬斷孟浮笙和那邊的聯絡,獵人們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孟偉默然片刻問道“那,我要怎麼和獵人解釋孟浮笙突然回來了?”
“哦呀?你之前向我討要孟浮笙,難道沒有準備好說辭嗎?”普羅米修斯故作驚訝的說道
“好吧,我就姑且信任你一次。”孟偉咬牙說道“我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
說完,孟偉轉(shēn)走出大堂,臉色(yīn)沉的跟著葉靈走了出去…
“我早就和你說過,給惡犬穿上西裝,喂他人吃的食糧是沒有用的,它還會齜牙咬向投喂他的人,正確的做法是給他(tào)上堅固的嘴(tào),再用皮鞭狠狠的教育他。”一名穿著如同神父的黑人男子,從角落中走出,笑著對站在經台旁的普羅米修斯說道“你太寵著他了,不聽話的狗,殺掉就好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黑人男子,普羅米修斯似乎並不驚訝,漠然說道“(tào)上嘴(tào)的惡犬,哪裡學的會咬人呢?我還是喜歡凶一點的狗。”
“他的野心倒是不小啊。”神父神態輕佻的說道“你就不怕他搞出禍事來?”
“野心不小?”普羅米修斯詭異一笑
“我還嫌他的野心不夠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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