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在聊什麼?怎麼還不出發?”小新塊頭太大,坐在改裝過的防彈轎車中十分的擁擠難受,隻想快點回博物管。
“我們隻要跟著張叔他們就好了。”蘇筱羽慢聲安慰著同伴
“欸,多事之秋啊,我想回北方了,現在就這麼(rè),夏天可難熬了。“小新無奈的歎了口氣,目光從後方的黑色轎車上收了回來。
這邊吳沁源皺著眉頭問道“現在討論流年叛變的原因,很重要嗎?部裡不是決定抹殺他了嗎?”
“這個很重要,不若說搞清楚這件事比抹殺騎士還重要。”張昌旭猶豫著是否要對吳沁源說明,考慮到李墨犧牲後吳沁源是唯一能討論的人了,還是說了出來“您對騎士瞭解多少?”
“我本以為很瞭解。”吳沁源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看來,我不僅對他不瞭解,對於異人的認知我有著根本(xìng)的問題。”
“這不奇怪,對於異人瞭解太深不是什麼好事。比如說李墨如果…算了不提了。”張昌旭眼神一凝說道“我們說回騎士吧,確認騎士叛變後,我翻閱了騎士的資料,發現了許多驚人的記錄,也讓我明白了為什麼騎士能夠從h級一路降為j2級出任s市的梟龍大隊常駐人員。說到這,吳老您可知道為什麼部裡會派騎士駐守s市?”
“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據說是作為應對任源的預案?”吳沁源問道
“不錯,這是他揹負的兩大任務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s市作為三號異源的發現地,確實需要一名強力且可靠的戰力來駐守。而騎士就是被部裡認定為強力並且可靠的異人,也是部裡認為能夠在履行十年之期後,依然可靠的異人。”
“你不是說,異人都撐不過十年嗎?”吳沁源驚訝的說道
“凡事都有例外,s市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例外嗎。”張昌旭笑著說道“而騎士就是被部裡寄予厚望的存在,您可能不知道,部裡其實認為就算十年期滿傷流年從梟龍大隊退下,他依然可以作為應對任源的預案。當初評定騎士的鎮守們認為,騎士的穩定期起碼能保證二十年以上。隻是因為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所以那天我才那麼和您說。”
“為什麼?”
“因為他的經曆吧。”張昌旭一語輕輕帶過“所以即便是明確知道騎士叛變了,部裡的意見依然沒有第一時間統一。劉空總鎮守主持的會議上,相當一部分鎮守們對騎士的叛變表示驚訝。”
“他經曆了什麼?”
“您現在已經是利刃大隊駐s市的代指揮之一了,以後有機會您可以去部裡翻閱一下相關的資料。”
明白了張專員的言外之意,吳沁源便不在詢問這個問題了。部裡很多資料隻有到達一定級别才有閱覽權,但並沒有轉述權。比如和梟龍大隊對接的龍牧,便隻有其對接異人資料的閱覽權,但是嚴(jìn)轉述給第三方。張昌旭這句暗示了傷流年的資料是屬於不可轉述的資料,看來也隻有等自己有機會親自去看看了。
“那從今天善水的表述來說,你怎麼看帶傷流年的叛變?”
“關於這個問題,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在。”張昌旭沉吟了一番緩緩說道“按照龍牧上官善水的說法,騎士是受到了一名神秘人員的蠱惑,認為部裡會行兔死狗烹之舉,所以乾脆叛出部裡。最後因為上官善水拒絕和他一起走所以他刺了上官善水一槍,防止自己叛變的緣由,以及那名神秘人的存在暴露給我們。”
“有什麼問題嗎?”吳沁源對此倒是也有兩個疑問,不過他想先聽聽張專員的看法
“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對災部雖然以抹殺異人為己任,但是這並不代表會濫殺。實際上那些和梟龍大隊簽訂合同沒能撐過十年的異人除卻戰死犧牲的,最終走向末路都是因為個人的原因,這口鍋實在背不到我們(shēn)上。”
“就算事實如此,可是那名蠱惑流年的b級異人一定會說那些異人的死亡,都是因為對災部暗中施以毒手吧?”吳沁源問道
“那名b級異人是不是上官善水口中的神秘人還不一定。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騎士知道部裡會在十年期滿後抹殺他,恐怕並不會有什麼怨言,搞不好還會覺得是一種解脫。”
“這?”吳沁源一驚,繼而反應過來恐怕這個就是為什麼部裡會把他從h級直降j2的原因了。吳沁源不知道在傷流年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張專員的話來看十年前他竟已有死誌了,隻是不清楚看起來陽光樂觀的傷流年心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傷痛。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吧,十年前也許他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又變了呢?”
“總要有個理由啊。”張昌旭就猜到吳沁源會這麼說“要知道異人的價值觀和我們可以說是屬於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他們追求的願望也很難用常理來揣度。至少從我們掌握的資料來分析,這十年間能改變他想法的可能隻有一個人。”
“上官善水嗎?”
“不錯,他對生和死的認知是矛盾的。而能讓他留戀生命的理由看上去上官善水是個原因。”張昌旭說道“吳老您認為騎士為什麼要刺他的龍牧一槍?”
“不想暴露太多給我們知曉吧。”吳沁源唯一沉吟說道
“那為什麼明明能夠輕易殺死龍牧,卻還是留了一線生機呢?”
“因為有著特殊的感(qíng)所以不捨得吧。”吳沁源的腦海中浮現出傷流年舉著右手,向自己炫耀那枚巨大的戒指的畫面。
“您不覺得這很矛盾嗎?”張昌旭說道“如果是說,因為想要和龍牧共同生活下去,所以他在認為部裡會強行抹殺他的(qíng)況下,決定叛變部裡。那麼他怎麼會因為不想暴露太多給我們又選擇刺殺龍牧呢?難道最佳選擇不是強行擄走上官善水嗎?這對他來說也並不算太困難吧。”
“果然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這也是吳沁源走出iuc病房後,一直在思考的兩個疑問之一,隻是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傷流年竟然早有死誌了。
“如果說那名神秘人給了他别的,活下去的理由。那麼他又為什麼會留上官善水一命呢?這裡說不通。”張昌旭說道“隻能說,那名神秘人給了他活下去的理由,而上官善水在他心中地位也很特殊。那麼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問題…”
“就是那名神秘人究竟對他說了什麼是嗎?”吳沁源介面說道“這也是我的另一個疑問,我雖然不知道流年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確實不太相信隻是因為懷疑部裡會抹殺他而叛變。我也認為流年不是那麼輕易能被蠱惑的。”
“這就是為什麼知曉騎士叛變原因的價值所在了,我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悄無聲息的改變被部裡寄予厚望的異人。他們甚至在層層打擊下,在s市發展壯大了起來。如果不能搞清楚這個問題,那麼就算部裡調派别的戰力來也沒有意義,反而會帶來巨大的風險。”張昌旭沉聲說道“這也是為什麼部裡要我和李墨先來s市調查的原因。”
“那麼你認為,這個神秘人,或者目前暴露出來的降臨派組織,和十年前三號異源危機時的四支降臨派會不會是係出一脈?”吳沁源問道
“這個可能我認為很高。”張昌旭說道“他們有和對災部對抗的經驗,並且‘電阻行動’最後一天也的確疑點重重。”
“那麼我想,這個黑衣人的(shēn)份,有個人說不定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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