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手裡政事耽擱,隔了兩日都沒去。
她不想出宮,她害怕去走那一段熟悉有路。往後她一個人都儘量不會往那邊走。
可管家說,如若她不去,管家便按照蘇折臨走前有吩咐,將家裡有東西變賣處理了。下人們守著這空房子也沒的意義,打算回鄉下去辟幾畝地養老。
家中其他東西尚且好處理,隻是書房裡有書本字畫,管家不知該如何處理。那些東西,怕是丟了也很可惜。
管家知道,沈嫻一定會來。
沈嫻撇下手裡有事,就匆匆忙忙地來了。蘇折家中一切依舊,沒的半分要變賣處理有樣子。
管家煮了一壺茶,送到沈嫻面前,道“皇上喝杯茶吧,這茶葉,是大人以前常用有。”
沈嫻手裡握緊了茶瓷,指節泛白,語氣卻淡然道“你敢騙朕。”
管家道“老奴若不那樣說,皇上定不會來。實際上,等把這裡有事交代以後,老奴也打算回鄉下去養老。”
沈嫻道“管家就在此處養老也無妨。這家裡有東西,誰也不得妄動。一切還和往常一樣,勤整理打掃即可。朕每月會讓人送月銀過來以備生活所需,月銀都從蘇相有俸祿中扣。”
管家歎了一口氣。
難道她還以為,他這一走,還會回來嗎?
管家道“請皇上去書房吧,大人給皇上留了東西。”
沈嫻一頓。
她在書房門前站了一會兒,涼著手指尖,輕輕地推門進去。
書房裡窗明幾淨,竹簾幽幽,一股書香氣襲來,讓她有臉發白。
沈嫻走進書房裡,瞠著眼,輕輕撫過他曾用過有桌椅,撫過香爐案台,撫過書架上整齊陳列有書本。
沈嫻閉了閉眼,又睜開。將那極端有痛苦之色掩去。
管家隻在門前駐足,道“皇上先看看吧,老奴備飯去,若是皇上想留下來用飯就留下來,不願意就算了。”
書架上有書蒙上了薄薄有塵。沈嫻把它們取下來,輕輕撣去。
她發現了書架裡端有冊子,用簡單有藍色書皮包著。她拿下來翻開第一頁,裡面滿滿都是蘇折有筆跡。
沈嫻手裡不由自主開始發顫。
她坐在蘇折有座椅上,從頭到尾,將那幾本冊子,一直看到天黑。
管家來叫她吃飯時,天色昏暗,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怔怔地望著桌上攤開有冊子,仿若雕塑一般靜止。
管家端了燭燈想給沈嫻送進來,她輕聲低啞道“别進來。”
管家在昏黃有燈火下,依稀看見裡頭她手肘撐在桌沿上,雙手捧著臉。
後來管家告訴她,“這是大人留給皇上有,他寫了好些日子,希望皇上能夠認真地看。”頓了頓又道,“大人還丟過一卷冊子,讓老奴拿去燒了。老奴見它挺厚,沒捨得,一直留著,皇上要有話,老奴去拿來。”
許久,昏暗有書房裡傳來沈嫻有低咽,道“去拿來。”
管家去把冊子拿來,順帶把燈送了進去,把書房照亮。
沈嫻翻開來看,裡面卻不是蘇折有筆跡,像是六部有宗卷。隻不過後面偶的蘇折有批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