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霍祁然再度不滿地掙開慕淺,拿著自己的平板電腦走到霍靳西病床旁邊,“我陪爸爸看電影。”
“行。”慕淺說,“你們父子情深,不需要我了,我樂得清閒!從此你們倆相依為命吧!”
說完慕淺就準備轉身坐到沙發裡休息,卻忽然聽到霍靳西的聲音:“誰說的?”
慕淺轉頭看向他,“不知道霍二爺還有什麼吩咐呢?”
霍靳西果真如同大爺一般地躺在那裡,緩緩道:“你剛才擦身隻擦了一半,不繼續嗎?”
“你真當我欠你的啊!”慕淺作勢就要翻臉。
“不是。”霍靳西無辜道,“我就是想好好擦完身子。”
他這樣正常說話,好言好語,慕淺再發脾氣,倒顯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於是她默默瞪了霍靳西片刻,終於還是又走到了病床邊,繼續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而霍靳西這邊被她服侍著擦身子,那一邊悠悠然地跟霍祁然看著同一部電影,有那麼一瞬間,慕淺覺得自己像箇舊社會的家庭婦女,任勞任怨地服侍著家裡的男人們。
偏偏被服侍的人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絲毫沒有感恩之心!
慕淺憤憤然替霍靳西擦完身子,才終於得以暫時告退。
回到休息室,慕淺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原本打定主意想要好好放鬆放鬆自己,隻恨這是醫院不是家裡,她想要的發膜精油麪膜美容儀通通都沒有,於是簡單將頭髮吹到半乾之後,她隻能又走進了霍靳西的病房。
沒想到她洗個澡的時間,原本信誓旦旦要陪霍靳西看電影的霍祁然,已經賴在霍靳西的床邊睡著了。
雖然霍靳西的病床比普通病床也寬大一些,但是他才剛剛做完手術,身上的刀口動輒犯疼,慕淺哪敢讓霍祁然睡在他身邊,連忙讓護工進來,幫忙將霍祁然抱到了休息室。
慕淺迴轉頭來,對霍靳西道:“祁然都睡著了,你也早點睡吧。”
霍靳西聽了,一時沒有回答她,隻是微微擰了眉,似乎不太好受。
“怎麼了?”慕淺驀地察覺到不對,連忙上前來。
“背有點癢。”霍靳西回答之後,看了她一眼。
這又是要她服侍的意思,慕淺微微撥出一口氣,隻能認命地上前,“哪裡癢?”
“背心的位置。”霍靳西回答。
慕淺的手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卻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這會兒他精神雖然還不錯,可是身體是不能亂動的,她就怕不小心碰到他哪裡,又弄疼弄傷了他。
“沒事。”霍靳西說,“把你的手伸進去就行。”
慕淺聽了,隻能小心翼翼地從側面將自己手伸進了他的背部。
霍靳西身上大概沒多少力氣,身子完全著力在床上,慕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手伸到他背心處,卻被他壓得嚴嚴實實,别說替他撓癢癢,連動一下都難。
“這樣撓不到啊。”慕淺說。
“你的手就放在那裡,有東西硌著,也會舒服一點。”霍靳西說。
慕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半趴在床上的動作,“您的意思說,我得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伺候您?”
霍靳西也看了一眼她的動作,隨即道:“你可以到床上來。”
慕淺看了一眼他床邊那半人寬的位置——要她上去倒也不是不行,可是她怎麼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著了道,在往火坑裡跳呢?
她猶豫的瞬間,霍靳西背上似乎又有了感覺,“你的手,蹭一下,蹭一蹭會舒服很多......”
蹭一蹭?
慕淺驀地挑了眉。
這不是傳說中的渣男騙女人的經典語錄?
而眼前這個臭男人,分明也是在騙她!
可是她明知道這是個騙人的渣男,最終,卻還是不得不乖乖坐上床,一隻手被他壓在身下,宛若半抱著他。
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靠坐在霍靳西身側,霍靳西隻要稍稍一偏頭,就能聞到她剛洗過的頭髮上的香味。
可是這樣對他而言,仍舊不夠。
“坐低一點。”霍靳西說。
慕淺盯著電視機,面無表情地坐低了一些。
“再低一點。”
慕淺便又低了一點。
霍靳西還欲開口時,慕淺先說了話:“霍先生,再低我就躺下了。”
霍靳西聽了,卻仍是道:“再低一點。”
慕淺一咬牙,終於低到不能再低,與他處於同樣的高度。
霍靳西再一偏頭,便直接親上了她光潔瑩潤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