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叫納吉,我手裡有好東西,一定是你們需要的。”納吉兩個大板牙向外翻,長得像老鼠,他拍著自己的胸脯,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以證明自己絕對沒有危險。
對這樣的人,談小天實在是太熟悉了。
任何一個酒吧都有納吉這樣的人,他們的職業叫掮客,這幫人神通廣大,總能弄到市面上找不到的稀缺東西,而且他們都是百曉生,本地的事問他們就對了。
在果敢的酒吧,談小天就和這樣的人混得不錯,因此能得到很多外人不知道的內幕。
他來酒吧的目的之一就是尋找一個掮客,向他打聽一些關於阿裡努爾的事兒。
“張水,讓他過來。”
納吉屁顛屁顛跑到了談小天身邊,一鞠躬,“尊貴的先生,你一進門我就看到你了,整個酒吧,就數你最英俊。”
他的嘴上像抹了蜜一樣,這也是掮客這行必備的職業技能。
談小天一笑,對酒保說:“給這位說話招人喜歡的先生一杯酒,算我賬上。”
納吉立時喜笑顏開,再次鞠了個躬,“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就像草原上的太陽……”
談小天打斷了他的話,“納吉,你不是有好東西給我看嗎?為什麼不拿出來?”
納吉急急抓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隨後拉開他的大衣,衝著談小天展開了一個小角度,低聲道:“先生,出門在外,你難道不需要一把槍防身嗎?我這裡什麼貨都有……”
談小天往縫隙裡瞄了一眼,納吉的大衣左面黑乎乎的,掛了四五隻手槍,真難為他是怎麼保持大衣不往下墜的。
談小天微笑著搖了搖頭,納吉並不氣餒,“我忘了你是華夏人,你們都是發槍的,那你需要助興的東西嗎?田及卡的冬夜如此漫長,來一點這個好東西,可以讓你飄飄若仙。”
他像變戲法一樣,手一伸一縮,兩根手指間夾了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裡面是白色的粉末。
談小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繼續搖著頭。
“沒關係,我這還有好東西。”納吉又從衣兜裡掏出一摞照片,挨張展示給談小天看。
“尊貴的客人,你看看,這個是北方來的,隻有19歲,鮮花一樣嬌嫩,這個是白俄姑娘,狂野的就像一匹小野馬……”
談小天不動聲色的用手蓋住了這些照片,“納吉,把這些收起來吧!我是來向你打聽一些訊息的,如果你能讓我滿意……”
他衝張水使了個眼色,張水從兜裡抽出一張百元面值的美鈔,在納吉眼前晃了晃。
納吉吞嚥了一下口水,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沒問題,先生,這附近的事我最清楚,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你知道阿裡努爾這個人嗎?”
納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先生,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了,白天的事我聽說了。阿裡努爾就是一個無賴,因為傷人做過兩年牢,在這個小鎮橫行霸道,就連警察也不願意招惹他。前兩天,他帶了幾個人跑到貢嘎那個地方,說是要蓋房子,當時所有人都笑話他,覺得他瘋了,結果今天白天的事發生後,我就明白了,這個無賴是想訛你們華夏人的錢,你還别說,這小子腦瓜轉的還是夠快的。”
納吉正說得起勁,酒吧的門突然開了,一股寒風裹挾著幾個當地人走進來。
張水和王大力頓時緊張起來。
為首的人一臉橫肉,正是白天在貢嘎村見到的那個阿裡努爾。
談小天瞥了他們一眼,“坐下,放輕鬆。”
他等的就是這個人,沒想到運氣不錯,剛來不久就看到他了。
同時,阿裡努爾也看到了他。
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