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洋也忍不住跑了過來,他是在一名保鏢的陪同下。那保鏢叫做戴震!戴震主要還是攙扶歐洋,很多時候,歐洋會比尋常人累的快一些。
“新郎官今天是不能來見新娘子的。”童佳雯不由笑著打趣,說道:“明天新娘子就是你的了,怎麼就這麼耐不住呢?”
歐洋笑眯眯的,他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開心而舒暢的。
司徒靈兒看到歐洋過來,也是微微一笑。她對歐洋的笑容比以往多了一些。
歐洋看著司徒靈兒,不由呆住了。他喃喃說道:“靈兒,你真美。”
童佳雯說道:“那是當然,你小子是走了狗屎運了啊!”
歐洋嗬嗬的傻笑起來。
楊潔在一旁沒有怎麼說話,她心裡始終不太好受,但事到如今,她也隻有遵從女兒的意思。本來,她也有過擔心,但是看到歐洋真是從心眼裡愛著女兒,她也就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
不過就在這屋子裡一片喜慶歡樂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
這女子穿著黑色連衣裙,美豔而冷傲。她斜靠在門口,冷冷一笑,說道:“還真是隻見新人笑,沒人想過舊人哭啊!”
她的聲音充滿了諷刺和不屑。
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墨濃。
“你是什麼人?”歐洋他們並不認識沈墨濃,歐洋聽出沈墨濃的諷刺,立刻冷聲質詢。
沈墨濃不屑的看了一眼歐洋,說道:“你都斷了腿,那怕你的腿是為了司徒靈兒而斷,但你若真是愛她,怎麼忍心要她來伺候你一輩子?”
“你……”歐洋頓時臉青一陣,白一陣。“你是哪來的瘋子,戴震,把她趕走。”
戴震馬上就到了沈墨濃的面前,他冷冷說道:“女士,請你離開。”
沈墨濃冷冷說道:“你放心,我會離開的。”她隨後向司徒靈兒說道:“如果你想見陳揚,就跟我來吧。”
司徒靈兒嬌軀巨震。
陳揚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隻要提起這兩個字,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都不能夠平靜。
楊潔也是身子一震。
而宋靈珊的臉色頓時蒼白一片,她一直隱瞞著靈兒,但她的良心深處也時刻在受著無窮的煎熬,她甚至不知道陳揚是死是活。
童佳雯卻是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是知道歐洋為了靈兒失去雙腿。她問過陳揚,但宋靈珊和司徒靈兒都說陳揚雲遊四海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當沈墨濃說出陳揚兩個字後,歐洋也是臉色钜變。
司徒靈兒立刻就要跟著出去,歐洋馬上就拉住了司徒靈兒的手。“靈兒,你不能去。”歐洋帶著哀求,說道。
司徒靈兒看了一眼歐洋,她沉聲說道:“我必須去一趟。”
“什麼事,咱們都可以等到明天的婚禮完成之後,到時候你再去,可以嗎?”歐洋真正的哀求著說道。
“對不起!”司徒靈兒強行掙開了歐洋的手,然後就這樣穿著高跟鞋,穿著婚紗跑了出去。
她不太習慣穿高跟鞋,跑了幾步,便將高跟鞋丟棄,赤著腳跟了下去。
楊潔,宋靈珊,童佳雯她們立刻跟了過去。
歐洋對戴震說道:“走,帶我去,帶我去。”他最後是暴躁的喊出來的。
戴震說道:“是!”
沈墨濃開了一輛吉普軍車,司徒靈兒上車的時候有些不方便。她卻也不顧及,直接將婚紗裙襬大力撕扯開。然後,她就上了軍車。
沈墨濃接著就啟動車子。
“陳揚現在在哪裡?”司徒靈兒馬上就問:“他回來了?”
沈墨濃沒有立刻回答司徒靈兒,她開車開的很專注。
半晌後,沈墨濃輕聲說道:“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燕京。”
“他一直在燕京?”司徒靈兒吃了一驚。她隨後說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為什麼一直要躲著我?”
沈墨濃說道:“所以這就是你要嫁給歐洋的理由嗎?”她的語氣並不好,冷冷質詢。
司徒靈兒微微一怔,她說不出話來。
沈墨濃也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她說道:“其實我知道,他一點都不想你去見他。”
這句話聽起來很是冷漠無情。
也狠狠的打擊到了司徒靈兒的心靈。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但是接下來,沈墨濃的話卻讓司徒靈兒心膽俱裂。
沈墨濃說道:“但是我身為他的朋友,我做不到就看著他這樣遺憾的去死。我知道,他不想讓你痛苦,但我更不忍心他這樣痛苦的去死。就算是死了,你也永遠都不知道,他到底為你做過什麼。”
司徒靈兒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顫著音說道:“什麼意思?你說陳揚要死了?他到底怎麼了?”
沈墨濃說道:“你被蟲皇抓走後,腦袋裡中了絲線蠱蟲。這種蠱蟲藥石難救,各種手術也沒有辦法治療你。後來無為大師為你找來了苗疆的高手,他們想出的辦法是轉移蠱蟲。陳揚作為活體,他將你腦袋裡的絲線蠱蟲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腦袋裡面。現在……”
沈墨濃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她便說道:“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司徒靈兒徹徹底底的沉默了下去。
那一瞬,她轉頭看向了窗外。
燕京的夜景是那樣的輝煌而壯觀,風兒從車窗處吹了進來,她的髮絲胡亂的飛舞著。
淚水想要肆無忌憚的湧出來,但她將頭仰了起來,她努力的將要溢位來的水汽逼了回去。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她不可以那麼沒出息,不可以總是這樣的哭泣。那樣,他會不喜歡的。
她知道,男孩子都不喜歡女孩子總是哭哭啼啼。
她將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肉裡面。
第四區很快就到了。
沈墨濃的車自然是長驅直入。
停好車後,沈墨濃下車。
司徒靈兒呆呆的坐在車上,她沒有立即下車。沈墨濃也沒有催促司徒靈兒。
好半晌後,司徒靈兒下了車。
在沈墨濃的帶領下,很快她們就來到了那棟房子裡面。
房子裡,燈光是柔弱的。
“我就不進去了。”沈墨濃說道。
司徒靈兒點點頭。沈墨濃將鑰匙交給了司徒靈兒。
司徒靈兒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沈墨濃轉身離開了。那樣的場景,她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