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躺太久的緣故,頭還有些暈。
不過,站了幾秒後就好轉了不少。
從醫院出來,蘇黎打車直奔幼兒園而去。
幼兒園的校運會早散了,但好在璟宸的班主任還在辦公室處理些會後之事。
見著蘇黎,班主任老師很是詫異,“璟宸媽媽,您怎麼才來呢?這校運會早都完了。”
猜到是這麼個結果了。
蘇黎不過是來碰碰運氣的,可即便如此,心下裡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她答應要陪璟宸參加今天校運會的,還答應要給他帶壽司便當的,結果,她爽約了。
“璟宸媽媽,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問。”
“老師,您問。”
“你跟璟宸爸爸是不是離婚了啊?”
“嗯?”
蘇黎一怔。
臉上閃過幾許尷尬之色。
這個問題,她無從回答。
本來她這個媽媽就是個冒牌貨來著。
“我是看您很少來學校,親子活動這些也參加得極少,所以才有此一問,璟宸媽媽您别介意,這種情況在我們學校也不少見。”
“沒。”
蘇黎侷促的搖搖頭,“我和孩子爸爸確實沒有生活在一起。”
“難怪了。不過,即便離異,可做家長的多少還是得留心一下孩子心理健康問題,别看孩子年紀小,可其實心裡敏感著呢!”
班主任這話,讓蘇黎心裡警鈴大作。
“老師,該不會是璟宸在校運會上出了什麼事吧?”
“你還不知道?”
蘇黎忙搖頭。
“璟宸同學跟班上一名同學打架了,他用接力棒砸了那同學的腦袋,又把人家鼻子打出了血,不過還好問題不算太嚴重。”
“那璟宸呢?”
蘇黎腦子裡“嗡嗡”響,别人怎麼樣她不關心,她隻關心璟宸有沒有受傷。
“璟宸也受了些皮外傷,但我覺得那些皮外傷是輕的,心裡的創傷可能才是最重要的。”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什麼心理創傷?他到底怎麼了?”
以自己對璟宸的瞭解,那小傢夥雖然調皮,但也不至於無故對同學拳頭相向的。
“今天校運會上,所有的同學都是爸爸媽媽陪著一起過來的,可隻有璟宸同學是爸爸一人陪著來的,班上有些不懂事的孩子就一直取笑璟宸,說他是沒媽疼的可憐蟲。”
說到這班主任歎了口氣,“可能就是因為這句話把孩子給刺激了,兩人就動手打了起來。璟宸媽媽,你可别怪我多嘴,平時無論多忙,與孩子父親關係如何不好,但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你既然生了他,自然是得多關心關心他的,可别到時候得不償失就是了。”
老師一番話,讓蘇黎心中愧疚更甚。
雖然自己並非璟宸的親生母親,可今兒這場風波確實與她的爽約不無關係。
如果今天她如約參加了這場校運會,那些同學自然就沒有理由取笑他,不取笑他,當然也就不會再有後續打架的事情了。
蘇黎與老師匆忙道别之後,又攔了車,心急如焚往城北别墅去了。
***
玩具室裡——
璟宸盤著腿,面對牆角坐著,與跟前兩面牆正好形成一個封閉的三角形。
把自己的後背送給了陸宴北。
陸宴北鮮少見到他這樣。
印象中,這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兩歲受傷縫針那次。
第二次便是這回了。
陸宴北知道,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單單是因為受了同學羞辱,更多的恐怕還是因為蘇黎。
他闔上門,沉著臉從玩具室裡退出來。
卻聽李嫂在一樓傳話,“先生,蘇小姐來了,正在門外候著。”
陸宴北劍眉微斂,神情冷肅。
薄唇抿著,不作言語。
似乎是在思忖下一步他該如何處理。
他重新推開了兒子玩具室門。
“她來了。”
陸宴北見到牆角那個瘦小的身板僵了一僵。
“見不見都由你。”
“……”
無聲。
沒有了反應。
陸宴北也不急。
他知道,他兒子在做決定。
許久後,他見到牆角裡的小傢夥搖了搖他那顆小腦袋。
“把眼淚擦乾。”
陸宴北說完,闔上門,出去了。
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一樓落地窗外的那道纖瘦身影。
她一直在門外不斷徘徊走動。
肩上蓬鬆的長捲髮被寒風吹亂,露出她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孔。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病態。
她清秀的眉頭蹙成一團,貝齒緊咬著下唇,一臉憂心忡忡模樣。
陸宴北清冷的劍眉擰作一團,想到她與陸宴北,冷峻的面龐上寒氣更甚。
他涼聲吩咐李嫂,“讓她回去吧!”
“是!”
李嫂領命,走出别墅大門。
一見門開,蘇黎連忙欣喜的迎了上去。
可見出來的人是李嫂,驚喜的眼睛裡瞬間斂上一層失落。
“璟宸不肯見我,對嗎?”
李嫂點點頭,“蘇小姐還是回吧!待小少爺消了氣再來也不遲。”
“他受傷嚴重嗎?請沒請醫生看過?上過藥了沒?會不會留疤?”
蘇黎拋出一連串問題來。
“受了點皮外傷,不算太嚴重,請林醫生來看過了,也抹了藥,蘇小姐您就放心吧。”
哎!她又如何放得下這顆心呢?
這些傷可都是因她而受的。
“我不放心,我也放心不下。李嫂,你再幫我去問問行嗎?讓我見見他就行,我隻要確定他傷得不嚴重,我可以馬上走。”
“那我再去問問吧!”
“好好好,謝謝李嫂。”
李嫂隻好再進去請示陸宴北。
“先生,蘇小姐不願意走,非說要見了小少爺才肯離開,您看這……”
“那就讓她再外頭候著吧!”
“……是。”
過了正午時間,外面的溫度越來越低。
風一吹,就跟刀子似的,劃在蘇黎的臉上,冷得刺骨。
她攏了攏身上那件單薄的開衫毛衣。
早知會這樣,她就穿稍微厚實些了,這毛衣還透風呢!
陸宴北本以為她頂多堅持一刻鐘,卻哪知,半個小時過去,她還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隔著玻璃窗,他能清楚地見到她那張已經凍得通紅的頰腮。
她不停地往自己手心裡呼著熱氣,兩條腿在原地不斷跑動著,試圖用這種方法來取暖。
不知怎麼,看著這樣的她,心生幾許煩悶。
劍眉深斂,神情間儘是不悅。
什麼時候這女人變得這麼有耐性了?
直到見到門外的蘇黎用兩隻手搓著自己凍僵的耳朵,陸宴北不再做多想,取了外套,闊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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