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聽懂了,眉心驟然擰緊,“你是說??你輸血給我?”
“嗯!”女人盯著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前面,負責開車的德叔跟坐在副駕上的小四,聽聞這話都大吃一驚。
顯然,他們都沒想到,一個嬌小的弱女子,竟有這般膽量。
若少帥每月放血兩次對身體是巨大傷害,那她每月獻血兩次不同樣是傷害嗎?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女人還不如男人這麼強壯。
所以,同樣的事情放在兩人身上,顯然對女人的傷害更大!
陸宴北幾乎是在她說出這話的瞬間,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用。”
蘇黎一愣,“為什麼?”
她進一步遊說,“我設想過,也許這樣堅持下去,時間久了能讓你身體裡的毒性越來越低,或許有一天你就??”
“那也不用。”陸宴北很堅持,沒等她說完就冷硬地打斷。
就她這種夜裡操勞狠一點就要暈過去的嬌弱身子,一個月兩次輸血給他,隻怕他的毒還沒解,她就香消玉損了。
“這種方法代價太大了,我不接受。”
蘇黎聽了這話,明白過來。
“你是為我擔心?”
男人皺著眉,冷著臉,抿著唇,不語。
“沒關係的??我是醫生,我知道一次抽多少血對身體是無礙的——而且,這隻是在找到解藥方法前的緩解之計,並不是要一直這樣操作下去。”
“那就等你找到解藥方法再說。”
“陸宴北,你——”
“我已經說了這種方法不行,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他冷硬的語調不留餘地,蘇黎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其實,對陸宴北來說,他已經習慣了月圓月虧之時飽受的非人苦痛,如今能有蘇黎幫他緩解,助他早點恢複正常,已是恩惠。
他這條命,久經沙場,刀口舔血,能活幾日都不清楚。
何必為瞭解毒去傷害一個健康人。
直到車子抵達練兵場,車廂裡一直籠罩著低氣壓,無人再說話。
這一處練兵場屬於陸宴北的獨立團。
他的獨立團是一個加強團,人數有五千——在督軍府的三個師中,他手裡兵權最重。
所以,外界跟軍中一直傳言下一任督軍的位置非他莫屬。
也正是因為這樣,督軍府的另兩個弟弟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兩人聯起手來想將他剷除。
蘇黎跟著他走到靶場,見一路沒什麼人,好奇地問:“這個練兵場荒棄了嗎?”
陸宴北淡聲反問:“這看起來像荒廢的樣子?”
蘇黎瞧了瞧四周,見飛揚的旗幟,整齊的工事,還有被車輪碾平的訓練場——
的確不像是荒廢的樣子。
“怕你不自在,提前佈置了下,這裡的兵調到另一個訓練場去了。”
陸宴北見她一臉疑惑,淡淡解釋道。
蘇黎一聽,頓時不好意思。
“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萬一被人知道,說你——”
“說我什麼?”
蘇黎想到了唐朝杜牧的一首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唐玄宗寵愛楊貴妃,為了讓她吃到新鮮的荔枝,命人快馬加鞭將荔枝從南方運來。
更想到春秋時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
她雖不是楊貴妃,也不是周幽王的寵妃——可陸宴北為了讓她練習槍法,將一整個練兵場都清空了——
這“異曲同工”之處,也讓她有了幾分紅顏禍水的意思。
隻盼,將來這人不會因為她這“紅顏”而落草為寇,國破山河。
蘇黎已經摸過兩次槍了,不過,都跟這一次摸槍的感覺不同。
面前擺了各式槍械跟子彈。
七九步槍、漢陽造、三八大蓋,這是目前運用最廣的幾種步槍。
此外,還有進口的MP18衝鋒槍。
陸宴北對這些槍械如數家珍,拿起每一樣都能講解透徹。
隻是,蘇黎聽得暈頭轉向。
她腦海裡隻有男人拿起槍械時正義凜然的樣子,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霸氣陽剛。
好像這天下都成了他囊中之物,他是天生的王者!
陸宴北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木愣愣地呆著顯然沒聽懂,笑了笑,放下衝鋒槍。
“算了,還是先從最簡單的來,勃朗寧,你試試。”
他把一支新式勃朗寧遞過來,蘇黎後知後覺地回過神,瞳仁漸漸聚焦,盯著槍,沒有接。
她的視線看到面前那長長一排槍械,還有各式各樣的子彈,微微皺眉。
“聽說子彈很貴,我這樣練習很浪費吧?”
陸宴北見她沒接,又把槍收回,順勢一推上膛。
聽她可笑的擔憂,男人冷然不屑地笑道:“杞人憂天!放心,子彈管夠,你儘管浪費。”
蘇黎一聽這話,别有深意地看向他:“你越發有點周幽王跟唐玄宗的架勢了。”
話音剛落,男人舉起槍來,蘇黎隻見他臉色威凜,手臂抬起,根本就沒有瞄準,直接放出三槍。
“砰、砰、砰——”
她離得近,耳朵都要震聾了。
等定睛看向十米開外的標靶,隻見正中間的紅心位置明顯一個窟窿。
蘇黎驚呆!
這人正中靶心不說,三顆子彈是從同一個洞口出去的!
“我是周幽王或唐玄宗,那你是什麼?楊貴妃?”
男人轉身,再次將槍遞給她時,冷峻的眉眼微微一挑,在她身上打量了下。
“你這身材跟楊貴妃可差遠了。”
聞言,蘇黎回神,臉色劃過一陣尷尬。
眾所周知,唐朝以胖為美。
楊貴妃更是豐腴富態,她的確無法自詡楊貴妃。
接過被男人握出熱度的新式勃朗寧,蘇黎嘀咕了句:“我又沒說我是楊貴妃。”
她不夠格,她知道。
男人扯唇笑了笑,心知他倆若真是身在唐朝,隻怕他比唐玄宗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幾支槍手感不同,有國內仿的,有英、德進口的,你都練習下,看看更喜歡哪一支。”
男人說著,移步站到她身後來,冷硬陽剛的身軀與她身子緊緊相貼,教她如何握槍,如何抬臂,瞄準——
蘇黎捏著手槍就想起除夕那會兒跟陸宴北在路上遇襲的事。
當時,那個刺客朝她撲下來,她慌亂中連開幾槍,那人溫熱的血噴了她一臉一身。
至今回想,扔心有餘悸,又膽寒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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