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姐身子有病又暈車,送還高兵老爺子的骨灰金鋒自然義不容辭。
穿行過那世界最複雜的立交橋往東,中途接到了高大姐的電話。又走了快兩鐘頭才到了地方。
那是靠近鬼城的一個小鎮。就在鬼城和榨菜城的交界處。
這裡已是山區,長江吹來的河風尤大,雲霧就堆積在那山尖,别有幾分水墨畫的意境。
來接金鋒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名字叫做白璟。是土家族。
白璟是高大姐老公家的侄女,平時沒什麼走動。土地確權以後,高大姐老公家的田土就拿給白璟家免費種。
這在現場的農村非常的普遍。
有的地方土地值錢,就承包給當地的種植戶,每年或是五百或是八百的租金。
有的地方土地不值錢,那就免費送給本村本社的親戚種植。不要讓地荒了就好。
神州幾千年本身就是靠土地吃飯。土地對於神州人來說,總是有種特别難以割捨的情緣。
開往高大姐老家的水泥路上,旁邊的白璟拿著手機看了半響,偷偷的打量車子的內飾和金鋒。終於忍不住低低的問道:"你這車,真不是天都吉普改的?"
"六連號車牌真不是假牌照?"
金鋒輕輕嗯了一聲。
白璟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瞥瞥金鋒的穿著。拿著手機對著金鋒說道:"這新聞上說有過渣男用天都吉普改成大G,騙了好多姑娘給她生孩子。"
"跟你長得特别的像。"
"特别黑。"
金鋒撇著嘴一言不發,讓白璟對金鋒有些鄙視:"我都沒聽舅媽說起過,她還有一個遠方侄兒子。"
"還是土壕。"
脆脆悠揚的雙喜城口音極為特别,山城山水本就養人,這塊地方的女孩皮膚都很白。嬌小的白璟看起來就跟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一般無二。
山路盤轉蜿蜒,中途又遇見收橙乾的大貨車堵路,足足開了四十多分鐘才到白璟家。
天已經黑透,山村裡的山風特别大,呼呼的颳著電線,很是滲人。
到了家門口。白璟又給高大姐打了電話,這才放金鋒進屋。
"愣著做啥子。我親公喃?把他抱進來撒。"
進了院子之後,金鋒這才發現家裡就隻有白璟一個人。
抱著高老爺子的骨灰盒進了堂屋,金鋒這才發現白璟已經擺好了桌子。桌子上還有貢品和祭品。
"廚房裡有麪條,餓了自己煮麪。"
"不準偷吃我親公的菜。那是我做的。"
冷冷丟下這句話,白璟就揹著大揹簍出門:"門不要反鎖了哈。我摘了橙乾兒要回來。"
打著手印捧著高老爺子的骨灰盒放在桌上,給老爺子作揖行禮,點蠟上香,又複了燒了一些紙錢。
白璟家人不錯,至少白璟還不錯。
農村人家特别的講究和迷信。換做其他人家,絕不可能讓高老爺子的骨灰盒進屋。
來之前,高大姐也跟金鋒說過。如果白璟家不願意。也不勉強。
靜靜陪著高老爺子坐了一會,金鋒到院子裡將堆在空地上的橙乾拾摞起來搬進屋,又拿來袋子套上。完了再裝進紙箱。
鬼城的橙子很出名,這裡是山區,最適合種植橙子。
九十年這裡的橙子就已經相當出名。還拿過農業獎。但那些年橙子價格賣不上去,當地人紛紛外出打工,這裡的地也就廢了。
到了後來雙喜城建市。當地的農業才逐步發展起來。
一邊套袋一邊陪著高老爺子,聽著山風呼嘯,看著燭光搖曳,一老一少一死一生,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伴著時間慢慢流逝。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院門開起,白璟推著一大車橙乾回來,頓時衝著金鋒大呼小叫起來。
"你不曉得開燈滴說。哈戳戳的。"
"沒把我嚇死。"
"哎呀,你還曉得幫我套橙子說。一看你就是個老手哦。家裡種了幾畝橙子?"
氣喘籲籲的白璟竟然不講究的端起金鋒的茶杯便自喝起來,卻是被燙得哇哇哇的大叫。
"這麼撇的茶葉,明天我帶你去山上采苦丁茶。那個比你這個好喝多了。"
邊說,白璟邊擦著汗,點燃香給高老爺子上香。
"手洗了,對你親公尊重點。"
白璟瞥了金鋒兩眼切了一聲,扭轉身去洗手。
又給高老爺子燒了一會紙錢,白璟再次戴上礦燈推著小車出們。
"哦。對了。wifi密碼是19950715。"
從晚上九點到淩晨三點,白璟來來回回跑了好些次,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直接坐在沙發上就癱下去。
那揹簍足有一米多高,一揹簍的橙乾之上得有一百五十斤。這個女孩倒是很有幾分力氣。
高大姐給金鋒講起過白璟家的事。她們家有老人還在,卻是沒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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