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才淡淡說道:“七傷花,據說有七朵花瓣,一種顏色,卻是每一片花瓣兒都有著殘缺,可湊在一起卻美得不可方物。”
“你在哪裡見過?”
“夢裡。”
隨著閉上眼的那一刻,不知道腦袋瓜裡到底藏了些什麼,她忽然揮了揮小手想要去觸摸他的大掌。
那隻大掌很快便送了過來,一把將她的小手握上,握在掌心了,用他掌心的溫度去暖和她手中的涼意。
“阿初……”半夢半醒的女孩張了張嘴,溫柔地呼喚了聲。
沐初將她摟在懷裡,摟緊在自己胸前。
“睡吧,我永遠在你身邊,永遠不會丟下你,不要怕!一切都會好起來,會好的……”
可她卻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隻是在迷迷糊糊低囔了幾句之後,忽然輕聲道:“不要怕,阿初,我也會守護你,别怕……”
沐初大掌一緊,心頭立即酸楚了起來,低頭看著她漸漸變得安詳的小臉,遲疑了很久,還是將自己心中那個糾結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口:“丫頭,你現在,愛我嗎?”
她薄唇動了下,明顯已經睡過去了,隻是動了下唇都沒說話,連他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聽進去沒,可沐初還是不死心。
“七七。”搖了搖她,等她眉心又皺了起來,他又問道:“七七,你到底愛不愛我?愛不愛那個叫阿初的男人?”
七七嘟噥了一下小嘴,意識完全不清晰,隻是小聲默唸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你願意嫁給阿初嗎?告訴我,願不願意嫁給我?我們離開部隊好不好?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嫁給我,好不好?”
她沒有回答,沐初急了,輕輕將她搖了搖。
七七睜了睜眼眸,很明顯眼底一片朦朧,神誌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在他身邊她總能睡得那麼安心,要換了和其他人睡一起,她的警覺性卻是很高的。
至少這一點,讓沐初的心裡也寬慰了起來。
再用力摟著她,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呢喃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遙遠得如同來至天際,可卻又瞬間回到耳邊。
半真半假,讓人完全分不清它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嫁給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要你做我的妻子,永遠隻屬於我一個。”
她又嘟噥了一下小嘴,他臉色沉了下去,聲音也添了一抹寒意:“慕七七,嫁給我,嫁給沐初,不許說‘不’。”
她奴了奴唇,是在抗議他的專製,但她還是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一次將雙眼閉上。
“慕七七。”他又喚了聲。
七七才點了點頭,隨意迴應道:“好,好,嫁給你。”
沐初閉上眼,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這一刻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激動,或者說是在糾結。
其實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愛不愛他,也許是有感情,可誰又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愛?
這丫頭隻覺得在他身邊覺得很安全,很寧靜,很平和。
可他為什麼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愛與不愛,與他來說又有什麼區别?
庸人自擾,最終不僅擾了自己,還會擾了别人。
既然這樣,那又何須再那樣想?
就這樣吧,帶她離開,遠離這裡一切的是非。
遠離聖女山山脈,遠離那架將要失事的飛機,他們也可以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
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人,整個世界隻有他沐初和她慕七七。
他們會幸福的,隻要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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