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該怎麼罵人,他從來沒有過罵人的經驗!最終,他隻能氣呼呼道:“就是要送我走,不給我解開穴道就這樣將我丟出去,和親手殺了我有什麼區别?”
“唔唔……”
“我有說過我要走嗎?你哪隻耳朵聽到過?”更讓他生氣的是,這兩天以來她真的從頭到尾沒有問過他半句!
以為她自負到就算不開口問都知道他一定會配合,他自己也在內心掙紮了好久,隻要她說點好聽的話,也許……也許他就順從了。
可她……不問!直接安排他跑路!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蠢得……叫人心疼……
“自以為是!”蕭然又罵了句。
被罵的女人依然吱吱唔唔地,好不容易換過一口氣,執起袖子一抹唇邊的血跡,她怒道:“是誰自以為是?你這混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自以為是了?”
蕭然不想跟她繼續糾纏下去,她舌頭能不能治好還是未知之數,萬一治不好呢?
“先去找沐先生給你看了再說。”他依然緊扣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頭走去。
沐如畫又怒道:“剛才說的話還沒跟我說清楚呢,罵了人就想這樣離開,當我沐如畫是什麼?隨隨便便可以讓你欺負的人嗎?”
蕭然又急又氣,忍不住道:“自己受了傷怎麼一點都不在意?萬一以後不能……”
忽然,他住了步,垂眸怔怔看著她,沐如畫嘴角還沾了一點點血絲,但已經沒有鮮血往外淌了。
他皺了下濃眉,忍不住道:“把你舌頭給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沐如畫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把舌頭伸了出來。
舌尖上確實受了傷,很明顯是剛才被割到的,但傷口並不大,流了點血,現在便隻殘餘一點血絲在外溢了,似乎沒有他想象傷得那麼嚴重。
蕭然狠狠鬆了一口氣,正要說什麼,沐如畫已經把舌尖收回去,瞪著他怒道:“我讓你走,你回來做什麼?回來找死嗎?你趕緊走。”
不,現在……現在走不了了,東方溟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她心頭一緊,一步跨到蕭然跟前,把他拽到自己身後,一副保護者的姿勢,瞪著東方溟道:“他的事情由我來負責,我現在就去找楚玄遲,與他說個明白,你不許動他。”
蕭然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瞬間心裡百感交集。
東方溟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隻是來請他去前院涼亭去見我主子,我沒有惡意。”
不過,他大概能猜出來這些人都在折騰些什麼了。
目光越過沐如畫,對上她身後的蕭然,他斂去笑意,淡言道:“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讓自己如此沒骨氣,站在一個女子的身後。”
忽然臉色變了變,他摸了摸鼻子,無奈道:“我又忘了這裡是夢族,你們夢族的男子都習慣了躲在女人身後,讓女人來保護自己,嗯?”
這地方的觀念與他自小知道的簡直差天與地,要換了是他,他死也不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
蕭然雖然心裡沒他那麼重的大男人主義,在夢族也輪不到他們有這樣荒誕的想法,不過,這一刻他也不願讓自己躲在沐如畫身後,讓她為了救自己而受罪。
他從沐如畫身後走了出來,垂眸對上她不悅的目光,柔聲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無須……”
“無須什麼?我既然說了要保你,就絕不會中途放棄。”剛才一個人的時候還有點猶猶豫豫的,遲遲不敢下刀,可現在,這麼多人看著,沐如畫的傲骨也出來了,死就死吧,一條舌頭而已。
回頭瞪著東方溟,她道:“我和你去見楚玄遲,不要為難他。”
“我說了這事我自己去解決。”蕭然見她要走,情急之下又一把扣上她的手腕。
沐如畫腳步一頓,回頭瞪著他,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你要怎麼樣解決?要他們施針還是讓他們下藥?雖然你這個人確實沒什麼優點,可我……”
她抿了下唇,似乎有點不情願,可卻又無可奈何:“我還是不願意讓你把這段日子所經曆的一切都忘了,我是什麼人?這麼重要的人物,你怎麼可以忘記?”
說罷,輕輕掙了掙,想要掙脫他的大掌。
不料蕭然將她握得更緊,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算不上絕美、可卻也精緻好看的面容。
他吐了一口氣,輕聲道:“你什麼時候問過我願不願意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正在等著你?又有誰跟你說過我想離開?”
問都不問一句就給他決定了要走的路,是這女人太自負,還是……太在意他?
心裡,確實是感動的,隻是不習慣用話語來表達。
沐如畫眨巴著眼眸,有點聽不懂他的意思:“寧願讓人廢去記憶,甚至冒著以後變成傻瓜的危險,也不願意把事情說出來,就算我再怎麼問你,你也不可能開口說出半句。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浪費力氣去做沒有結果的事情?我有這麼閒嗎?”
“這就是你心裡的想法嗎?”他怎麼就不知道這女人還能如此一根筋從頭頂直通到腳底?沒試過就認定了嗎?
沐如畫是真的不耐煩了,自己好心為他,他還三番四次要阻止,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嗎?
“快放手吧,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脾氣,你要是惹怒了他,讓他等久了,等得不耐煩,說不準就會直接過來把你一刀給劈了。”
一旁的東方溟淺咳了兩聲,立即為自己的主子抱起了不平:“我家主子不會那麼蠻不講理,沐五小姐看來對我們家主子是有所誤解了。”
沐如畫哼了哼,楚玄遲不在這裡,她才不怕什麼誤解。
那男人做事的手段確實就是狠,她從在楚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封閉全城,哪怕是朝廷重臣也敢下毒手,見一個殺一個,有這樣可怕的人嗎?
這件事情别說是楚國,就算是整個紫川的百姓,隻怕無人不知,反正她就覺得那男人真的恐怖,幸好與他是友非敵,要不然她恐怕得要天天在恐慌中度日。
“快放手。”她又掙了掙,這次蕭然總算真的把她放開了。
就在她轉身要往前院走去之際,身後的蕭然淡淡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是我自願說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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