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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陳氏蹙眉問：“身體四肢還有反應不？大概多嚴重？”
“一半吧。”薛之瀾低聲答：“左側身還有反應，右側身不怎麼行。”
薛淩扶著沙發跌坐下來，深呼吸幾下。
“現在怎麼樣了？送醫院急症了沒？”
薛之瀾答：“阿源聽到以後，馬上讓老陳開車過去四合院那邊，幫忙扶了上車，匆匆趕去人民醫院了。”
“……我去看看。”薛淩腳步踉蹌站起身。
“哎喲！”薛媽媽拍了拍沙發扶手，喝道：“你著什麼急！你這副模樣不冷靜，哪裡能自個單獨出門！大晚上的，又緊張兮兮！”
薛淩深呼吸一口氣，道：“不怕，我讓保鏢載我過去。你們——你們早些去歇息，有什麼事就喊然然或揚揚。”
“必須是保鏢開車！”薛媽媽大聲喊。
薛淩忙不迭抓起手機，穿著家居服就衝了出去。
“行！我知道了！”
四個老人各自坐下看電視。
薛媽媽眼角濕潤低聲：“阿虎這個家……這才多長時間，一下子垮掉了大半。”
“人生在世，皆是坎坷和難關。”薛之瀾道：“熬過去了，遲早會好起來。到了這把年紀，心態頗為重要。”
“會很嚴重嗎？”薛爸爸忍不住問。
薛之瀾點點頭：“輕則半身癱瘓，重則性命垂危。”
四個老人都沉默了。
大門外的薛淩已經坐上賓利，很快消失在朦朧夜色中。
微涼的空凋，外加室內冷冽的香水味兒，讓她的腦袋冷靜了些許。
她掏出手機，指尖微顫給小虎子打去電話。
一會兒後，沒人接聽。
她不放心，又繼續撥打。
好半晌後，小虎子終於接聽了。
“嬸子，對不住！剛剛有事在忙，沒法接聽。”
薛淩問他是不是在俱樂部。
小虎子答：“是啊！今晚必須加班，晚點兒再回去。”
薛淩又問他小芸是不是也在俱樂部。
“沒。”小虎子解釋：“我最近讓她别加班，陪陪未婚夫，也多陪陪爸媽。她今晚好像去訂婚紗照了，應該也還沒回家。”
薛淩聽他語氣冷靜，顯然是還沒知情。
“虎子，聽嬸子的話照做。你别開車，現在出門找一輛出租車或網約車，讓司機送你去人民醫院急診大樓。”
小虎子愣了一秒，問：“怎麼了？誰……病了？”
薛淩嗓音微顫，儘力維持平緩。
“你媽又病倒了。你别急，先坐車過去。那邊停車不方便，别自己開車。還有，聯絡一下你妹妹，讓她也麻利過去。有她在，照顧你媽也會方便些。”
小虎子“哦哦”兩聲，嗓音略焦急。
“我的車碰巧被經理開出去了，要不我給其他同事借一下？”
薛淩連忙道：“不用，老陳送你媽過去的，開的是大車，夠你們一家子坐。你還是坐車過去好些。”
“好！”小虎子匆忙道：“那我馬上去門口叫車！”
語罷，他掛斷了。
薛淩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擔心阿虎可能回過神後馬上通知兒子女兒，更擔心孩子們在路上不安全。
她很快又撥通了王瀟瀟的手機，叮囑她務必請育嬰師或保姆幫忙，哄小小虎和迷你虎兩兄弟早些睡下。
“别分開他們，他們對彼此熟稔，玩著玩著困了就會睡著。”
王瀟瀟忍不住問：“媽，他們今晚不回四合院那邊睡嗎？”
“不了。”薛淩低聲：“王青又去醫院了，我和阿源得跟去看看。兩個孩子就拜托你了。”
王瀟瀟爽快答好，掛斷了。
薛淩再次疲倦閉上眼睛，歪倒在沙發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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