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的門牙有些漏風,臉色陰沉地對著對講機說:“趙立三,你們那邊到底什麼情況,馬上向我彙報!”
趙立三是他的手下,隊裡所有刺頭兒當中最刺兒的那一個。
“張隊,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按照你說的,找了個機會把這個林先生給銬起來了,然後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趙立三的聲音有些哆嗦。
張隊已經不耐煩了,“少說一些廢話,就給我說結果,第一個被丟下去的是姓林的,第二個跟著跳下去的是誰?”
“不,不是啊……張隊,我們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啊,你說過出了事你會擔著的吧?”(一零)
“次奧,趙立三,你是不是瘋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對面的趙立三不再和張隊對話,而是哆哆嗦嗦地道:“林先生,您都聽到了,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們隻是奉命行事,我們張隊說過,出了事他負責的……”
張隊的眉頭一挑,譚博偉等其他人的臉色再次微微一變。
張隊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趙立三,你TMD跟鬼說話呢?我讓你們教訓那姓林的,你們不會真把他給崩了?”
對講機裡的趙立三都要哭了,“林先生,這件事和弟兄們真沒關係,這車速這麼快,又是這麼高,丟出去肯定要沒命的,就算是能保住小命,那也要腿斷胳膊折的呀,都是爹媽生的肉長的,林先生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們……”
嘩啦!
對講機裡又傳來了一陣清脆聲響,張隊以及譚博偉等人立馬透過車窗向後方看去,隻見又一個人影被丟了出來。
“啊!”
還伴隨著一陣慘叫傳來。
“林先生,我給你跪下來磕頭了,我們都給你跪下來了……”
趙立三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砰砰砰’的聲音傳來。
同時,對講機裡也傳來了其他人磕頭求饒的聲音。(零一)
“難不成,那姓林的而變成了厲鬼?”張隊臉色煞白地回過頭。
“我雖然是唯物主義者,可你們難道就沒聽說過那句話:生時為人傑,死後化鬼雄!那姓林的真的變成厲鬼了?”
又有人開口道。
這話剛一落罷,整個車廂裡的氛圍,一下子如同進入寒冬臘月。
所有人都感覺到腳後跟,一股子冰冷的氣息蔓延,直到頭頂。
“混賬,怎麼可能!”譚博偉厲喝一聲,“你們說這些,對得起身上穿著的……”
嘩啦!
他的話不等說完,身後的那輛車上,又有人
慘叫著飛了出來。
噗通!
路邊是一個低凹的池湯,濺起了一大片的秋後水花兒。
“停車,都給我停車……”
嘩啦!
又有人影慘叫著飛出來。
“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真有鬼……”
嘩啦!
還是有人影慘叫著飛出來。
“次奧,就算他孃的有鬼,老子今天……”
嘩啦!
又又又有人影慘叫著飛出來。
臉色煞白的張隊計算著後面車輛上的刺頭兒人數,不等譚博偉繼續開口,他趕緊伸手捂住了譚博偉的嘴巴。
“譚司長,求您别再說了,給後面車裡的弟兄,留下點活口吧。”
張隊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了,趙立三不光是他的手下,還是他的親小舅子啊,其他的那些個人,也都是跟了他多年的下屬,這譚博偉每開口一次,就有一個人被丟出來,這不是活生生的造孽麼。
“滾開!”
譚博偉怒極,一把推開了張隊長,“後面的車廂裡鬨鬼,跟老子……”
嘩啦!
又有人影慘叫著飛出來。
這一下,不光是張隊長了,所有人都撲過來捂住了譚博偉的嘴。
大傢夥一起喊道:“譚司長,求您給弟兄們留一個活路吧……”
吱嘎!
車隊停了下來,一下子所有車上的人,全都下來端起了槍,向著趙立三他們的那輛車圍過去。
眾人臉色凝重、目光冰冷,手指頭就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按下去。
他們都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有鬼,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
譚博偉等人也已經從車上下來,這時,那碎掉的車窗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兩根手指的中間夾著一根雪茄,手指頭輕輕地一磕,一縷淡淡的菸灰帶著火星兒散落下來……
唰唰唰!
所有人手中的槍口立馬對準了菸頭兒。
譚博偉這時走上前來,大聲厲喝:“林先生,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按照我國的律法,襲擊可是重罪,你接二連三的把人從車窗丟出來,眼中還有沒有……”
不等譚博偉把話說完,夾著雪茄的那隻手,向上豎起了中指……